撥通副總電話,厲泉說道。“台城的房地產項目質量有問題,讓項目部讓工程停下來,什麼時候開工等我通知,沒有我的通知,不要開工。”
掛掉電話,厲泉說道。“送我回魔都。”
司機沒有回應厲泉,啟動車子駛向高速入口。
看著快速倒退的風景,厲泉心中冰冷一片。
無端陷入到爭端中,不知不覺中成為彆人的棋子和刀子,沒有幾個人是開心的。
棋子占氣可以,刀子不是那麼好用,殺人也傷手。
顧鄉站在窗前,眺望路邊的寶馬車離開。
黃秘書站在一邊,他已經站了一個半小時,腿部酸酸的。
心中盼望早一點結束,但書記還在站著,他不敢有半點怨言。
厲泉的電話來的不突然,早就得到顧鄉提醒,厲泉打電話一定要告訴他,由他來決定接不接。
北新是他親自邀請到台城投資房地產,他沒有道理將厲泉拒之門外。
而劉總的壟斷操作是他無法阻止的,必須借助厲泉的刀,將劉總一刀砍掉。
劉總背後站著劉三聞,劉三聞作為台城本地的地頭蛇。
劉三聞在台城為官23年,從一名工人成為台城區長,上上下下太多人依附著劉三聞。
北新被劉總當做斂財的工具,他反對也是一票,不能將他的意誌通過常委會。
“厲泉走了,兩個小時以後給他回電話,說我們在開會,會議剛剛結束。”
聽到顧鄉說的話,黃秘書說道。“好的,書記。”
轉身坐在椅子上,顧鄉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支煙自顧點上。
輕輕吐出一口煙,顧鄉說道。“得罪了一個人啊,不知道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厲泉反應很快,昨天接到舉報材料,今天就到工地,看來材料戳中他軟肋。”
“聽說他和北新幕後的老板私人關係很好,是因為私人關係成為北新棗城分公司的經理,他最看重的是穩定。”
“現在有人破壞北新名譽,這是戳中他的七寸,厲泉肯定會重手出擊,哪怕是叫停項目。”
黃秘書附和道。“我調查北新幕後老板,幕後老板很神秘,調查不到具體人。”
“北新一直是穩紮穩打,看的出幕後老板的性格,而厲泉作為北新分公司負責人,也會繼承穩紮穩打的基調。”
“殺雞取卵的事不會做,不會讓劉總胡作非為,壞了他的名聲。”
輕笑一聲,顧鄉不確定厲泉會如何做,是否會按照他的預計做事。
沒有接聽電話說明他的難堪,厲泉不是傻子,能夠看出他的意圖,是否配合他唱戲,取決於厲泉的決定。
維護名譽的方式有很多,他的選擇是其中一條路,不是唯一的路。
厲泉選擇走另外的路,甚至是避開他,將他架在火上烤,也是有可能。
打量著顧鄉神情,黃秘書看出顧鄉的憂慮。
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厲泉會如何選擇,這是他們無法把握的事。
不確定變成確定,黃秘書決定瞞著顧鄉私下去找厲泉一趟,將事情和盤托出。
“書記,我認為厲泉的選擇不多,而我們為他製定的解決方案是最好的方式,也是他的最優解。”
“陽謀就是陽謀,不管他是否願意,都不得不按照最優解解決問題。”
大眼一瞧黃秘書,顧鄉吸一口煙,沒有回應。
黃秘書說出他的心聲,最優解是最優解,可誰又能規定最優解一定會被選擇。
北新在台城投資不多,因質量問題撤資也不是不可以。
公司虧損很正常,沒有任何公司不會出現項目虧損的壞賬。
厲泉和幕後老板關係決定厲泉的底氣,喝一頓酒說出他被人耍了的事實,難堪的就會是台城,是他這位招商引資的書記。
掐滅煙頭,顧鄉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聽天意做事。”
黃秘書為顧鄉倒一杯水,腳步輕輕離開顧鄉辦公室。
打量著走廊沒有人,黃秘書走向走廊儘頭的廁所,在廁所隔間裡揉著酸酸的小腿肚子。
顧鄉的困境是他的困境,他必須竭儘全力幫助顧鄉度過難關。
秘書和書記的關係微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以分割。
揉完小腿肚子,黃秘書離開廁所。
顧鄉說兩個小時以後給厲泉回電話,他就要掐著時間回電話。
回到辦公室,沒有搭理其他人,看著手機時間倒數時間。
周末雙休,他有兩天時間休息,是否要去找厲泉談一談。
厲泉或許不會理解,但知道真相,不需要再去風裡霧裡探尋真相,他能夠更快做決定。
猶豫著倒數時間,黃秘書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是最優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