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遮住麵貌,眼睛盯著電視畫麵。
沒有聲音的爆炸畫麵,落入到眼睛中,也點燃眼睛中乾柴。
張記看著視頻,心中沒有波瀾。
早就知道事情,看著知道的事情發生,能有什麼驚奇的心情。
驚奇的心情是豁牙子,憤怒的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宣泄他無處可以宣泄的怒火。
沈俊走進房間,將檔案袋交給張記。
打開檔案袋,抽出裡麵的紙質資料,饒有興致的看著。
豁牙子遇襲不是突然事件,是有人在背後有預謀、有組織的暗殺,將他留在曼穀。
身居高位者大多仇人也多,底層爬起來的人,腳底下多是屍骨鋪墊的階梯。
豁牙子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些事讓他飛黃騰達,也讓他陷入到無止儘的暗殺中。
黑紙白字的小故事,記錄了豁牙子和仇家的愛恨情仇。
看到豁牙子三個字後麵的括號,張記才知道豁牙子的真實名字,而豁牙子三個字是對他的侮辱。
想到這裡,張記抬頭看一眼豁牙子,疑惑問道。“豁哥這個稱呼是不是也帶著侮辱的意思,而你沒有糾正我?”
豁牙子停下腳步,好奇張記手中的紙質資料,但他沒有表現出興趣。
他不是對資料沒有興趣,隻是壓抑自己的真實想法,不想表現的過於明顯。
豁牙子外號就是侮辱,豁哥也不是什麼好名字。
他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豁牙子三個字響徹澳門。
冷哼一聲,豁牙子調整情緒,笑著說道。“打架的時候打掉牙齒,一段時間沒有錢補牙,才有豁牙子這個外號。”
“習慣了一個名字,也不認為帶有侮辱的意思,畢竟這三個字跟了我幾十年,改也改不掉。”
文件放在桌上,張記調侃道。“好吃莫過餃子,好玩莫過嫂子。鄭哥您也是性情中人,玩了彆人的老婆,難怪要買凶殺你。”
“話說回來,鄭哥有幾個女人,他們是不是都有權分你的財產?”
哈哈一笑,豁牙子坐下來,一副傳授經驗的樣子說道。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了我這個地位,真正想要的東西並不多。”
“陳年舊事的破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在我那個年代,老大的女人和下麵的小弟勾搭是常態,仇殺、情殺是多數。”
“我經曆過那個時代,自然也有那個時代的烙印,也會和老大的女人玩一玩。”
“女人嘛,床上那一會的事,不會在我們這種人心中有太多分量,唯一落不下的是麵子。”
將文件推到豁牙子麵前,張記認為他的事辦完了。
豁牙子翻臉無情也要認他的救命之恩,給他三分薄麵。
不是利益之爭,胸中的惡氣也找到突破口,沒有必要在曼穀繼續待著。
澳門是他的主戰場,回澳門主持大局是現在最要緊做的事。
拿起材料看一遍,豁牙子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是這件小事。”
“老三跟了我十幾年,十幾年的舊事還要翻出來,真是無聊。”
“不過,既然翻出十幾年前的舊賬,我也要和他過過手,不能平白無故在曼穀被人開槍。”
扭頭看向張記,豁牙子好奇張記為什麼會有情報。
他都沒有得到的情報,張記怎麼會得知。
打量著張記身邊出現的新麵孔,豁牙子的疑惑轉移到兩人身上。
但他也知道,情報不會是賴茂峰、田明明的,隻是好奇兩人的身份。
“張記,你怎麼會有這些情報?”
情報事無巨細的記錄他和鄭老大之間的破事,陳年舊事,知道的人大多都死了,活著的人不多。
行動未進行時,張記掌握行動情報,可見情報係統的強大之處。
承張記的人情是小事,豁牙子擔心張記對他使壞,那他可是防不勝防。
“鄭哥還是不要對我的情報好奇,你還是想想怎麼處理眼前的事。”
“你的隨行保鏢受傷了,跟著到你曼穀的也活不了幾個,想一想怎麼保證你的後續安全。”
“知道你沒死,回澳門的路也不會通暢,你要怎麼做呢?”
眼睛看向視頻,豁牙子不關心安保的死活。
拿著安保的錢,就是為了保護他而死,死了也就死了,還能找到合適的安保。
他身邊沒有合適的安保,安全是大問題,這是眼前最重要的問題。
回澳門有很多條路,他能找到合適的路,上路也需要信得過的安保。
活著才能解決問題,死了就隻能看著家產被爭奪分割。
眼睛再次看向張記,豁牙子清楚知道他唯一能信任的人隻有張記,也隻有張記能將他安全送回澳門。
他和張記沒有仇恨,張記出手救了他,自然不希望他死在曼穀。
不在意張記心裡的那點想法,不過是讓他不要追究老黃私自劃分賭場份額的事,他也不是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