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吵醒睡夢中的人。
王鍇伸手摸到手機,睡眼迷蒙看著手機屏幕。
身邊傳來女人不耐煩的聲音,王鍇沒有在意,直接掛掉電話。
轉身將女人抱在懷中,繼續他的美夢。
手機沒有想讓王鍇休息,再次倔強的響起。
煩躁的接聽電話,王鍇冷聲道。“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打攪我睡覺的解釋,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電話那邊並沒有王凱的恐嚇擔憂,反而平靜說道。“貨輪出事了,被海盜搶了。”
電流經過身體,王鍇感覺他的身體被雷電劈中。
貨輪走的是安全路線,路上經常有海軍巡邏,怎麼會被海盜搶了。
30萬噸糧食的貨輪,不是小夾板,也不是小竹筏,怎麼會被海盜搶了。
顫抖的手握著手機,王鍇壓抑情緒,問道。“消息可靠嗎?”
“消息是阿姆紮伊電話通知的,我聯係阿普杜拉先生,遲遲聯係不上他。”
不需要在詢問,王鍇說道。“定去埃及的機票,我要趕最早的航班去埃及。”
“淩晨30分有去開羅的航班,13小時30分抵達開羅。”
“買票。”
對著手機咆哮一聲,隨即將手機摔在地上。
女人被王鍇咆哮聲吵醒,驚恐拉著被子,看著王鍇氣急敗壞的穿衣服。
沒有搭理床上的女人,王鍇穿好衣服,撿起地上的手機,直接離開房間。
看一眼手機時間,晚上10點35分,到機場的時間充足。
貨輪被海盜搶劫的可能性不大,消息傳遞過程中出現問題,曲解了消息的真實性。
但貨輪一定是出事了,無法準時到達亞曆山大港口,無法準時交割糧食。
一切都很順利,為什麼突然間會出事?
陰謀的想法從腦海一閃而逝,王鍇不認為這是一場陰謀,畢竟他和阿普杜拉、阿姆紮伊沒有私人仇恨,而他們確實需要糧食。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王鍇看著車窗外後退的風景,猜想可能的情況。
合同上清清楚楚寫明,不可抗力因素包括海盜劫船這個情況,如果真的是海盜搶劫,他可以規避違約風險。
心裡亂糟糟的,王鍇撥打王勳電話。
他的腦袋無法冷靜,王勳可以為他冷靜分析,得出最有效的解決方案。
海盜活動有可預見性,搶劫地點是重要的因素,這是判斷“不可預見”的重要條件。
聽到王勳聲音,王鍇說道。“爸爸,出口小麥的貨輪被海盜搶劫了,我現在趕往機場去埃及。”
“打電話告訴你一聲,我要去埃及。等我到了埃及,我在聯係你。”
王勳沒有說話,沉默的聽著電話。
過了一會,王勳才說道。“回來吧,不用去埃及了,這本身就是一個局,你我入了局中,不需要你我忙活,他們會自己找上門。”
王鍇一愣,他沒明白王勳的意思,為什麼說小麥出口貿易是一個局。
接觸阿普杜拉開始到簽訂合同,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可疑因素。
貨輪被海盜搶劫就是一個局,否定他所有的努力。
如果阿普杜拉、阿姆紮伊出現是一個局,他的努力算什麼?
被人編織籠子,他奮不顧身的鑽進去,就是為了跳進他人的局中。
“張唐背後的人出手,他的目的是拿下30萬噸糧食,也要拿下違約金。”
“阿普杜拉、阿姆紮伊兩人出現的時機太巧合,正是你著急收購張唐,對張唐水果進出口使絆子收效的時候。”
“耍手段不是獨家買賣,我們對張唐使絆子,張唐自然也可以對我們使絆子。”
“沒想到張唐這麼狠,一下子戳進肺管子,讓我也看走了眼。”
“你不用去埃及,阿普杜拉、阿姆紮伊會主動聯係你,而這一切都要等到30萬噸小麥塵埃落地。”
憤怒的一拳打在後座椅靠背上,王鍇恨不得將談笑大卸八塊。
30萬噸糧食是多少錢?
違約金又是多少錢?
他沒有賺一分錢,還要虧進去幾個億,代價哪裡是他能夠承受的。
談笑沒有這個能力,有能力布局的是幕後老板,而且故意拉埃及領事館的人員見證,故意讓他難堪。
有領事館見證簽署的合同,打官司都輸人一頭,極有可能引發外交事件。
鬼迷心竅的以為搶了便宜,這哪裡是便宜,是有毒的毒彈。
“爸爸,我是不是可以解散公司,直接宣布破產。”
“四海公司簽署的合同,四海公司破產清算,打官司也是找法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王勳歎氣道。“你可以宣布四海破產清算,法人會承擔一切損失,但你我父子的名聲怎麼辦?”
“四海不解散,官司糾紛是商業合作糾紛;四海破產清算,官司糾紛就會是外交事件,我們承受不了外交事件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