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溪躺在床上,不想起床。
一個人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有義務約束限製她的活動。
而家裡突然間為她介紹相親對象,目的不言而喻,想要通過她的婚姻進行聯姻。
任嬅的婚姻是聯姻,而她也需要通過聯姻方式,被動接受婚姻。
不同意家裡安排,李明溪從深圳跑到魔都,躲在任嬅家裡。
她也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去十五,想著能躲一天是一天,躲到躲不過去的那一天。
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她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接觸其他的男人。
聯姻是躲不過去的命運,她想著掙脫,但身邊逃過聯姻命運的人太少,李明溪也不清楚她是否是哪一個幸運兒。
最疼愛的爺爺沒有為她說話,父母極力促成,李明溪不知道應該麵對。
任嬅琴瑟和諧的婚姻生活是她的夢想,可不是每一個聯姻的婚姻都是幸運的。
婚姻是一張結婚證,但家庭是兩個人的家庭,而且兩個人還是兩個人,不是夫妻。
深圳的經濟發展太快,賺錢速度甩掉人的人的品德修養,沒有德行的人握著巨額財富。
一擲千金的揮霍是打開閥門放走遊泳池裡的水,可一個閥門快不過三個注水的水龍頭。
出國是李明溪的想法,可她手中沒有維持生活的現金,無法維持國外的正常生活。
一段時間節衣縮食,不能一輩子都節衣縮食。
認清她自己的謀生能力,不具備維持她正常生活消費能力的經濟創造能力,生活就會陷入到困頓之中。
經濟是一切的根源,也是限製她反抗的根源。
房門打開,任嬅走進臥室,李明溪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任嬅為她帶來一個不好的回憶,劉老三做媒,為她牽線搭橋的介紹張記。
張記不符合她的審美,也不符合她對未來丈夫的所有期待。
賺錢能力不是她的選擇,養尊處優的生活沒有將賺錢能力放在首位,即使現在,她也沒有將賺錢能力放在首位。
女人悲哀的命運是婚姻,婚姻是巨大牢籠,將女人困在其中一生。
任嬅坐在窗邊,手拍一下被子。
“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吃飯。”
“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晚飯,早上也不吃早餐,你靠著一口氣活著。”
長長舒一口氣,李明溪說道。“餓死我算了,餓死了就不用去想不開心的事,所有事情都結束了。”
“悲哀的女人,逃不脫婚姻的命運,難道就要被婚姻壓榨一輩子。”
“任嬅,你說我的命運怎麼這麼悲慘,突然間就要和一個不熟悉的人結婚”
“我不想和臭男人結婚,不想成為聯姻的工具,不想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自己的一生。”
意識到說錯話了,李明溪一愣。
任嬅的婚姻是聯姻,而且是林含章選擇的聯姻對象。
選妃一般的被選擇,而且沒有反駁的可能。
相比較她幸福生活,任嬅的生活更加悲慘,沒有人疼愛,也沒有自己的選擇。
任家有6位適婚的人選,林含章偏偏選了不是最優秀的任嬅,放棄最優秀的聯姻對象。
“任嬅,我沒有彆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任嬅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是無心之言,這些話不要再說了。”
“我聽到就算了,你讓身邊其他人也聽到,她們的想法可和我們不一樣。”
“你是言者無心,她們是聽者有意,對你很不利。”
李明溪坐起來,抱著膝蓋趴著。
心事是她無法言說的心底,任嬅也是聯姻的受害者。
似乎沒有人能夠逃得掉,享受家族帶來的優渥物質,也必然要用婚姻維持優渥的物質享受和家族的興衰。
“任嬅,你說我能逃過聯姻的命運嗎?”
任嬅拍著李明溪的後背,寬慰道。“喜歡的人還是不喜歡的人,對於婚姻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區彆。”
“婚姻開始的方式有很多種,婚姻以後的生活是我們自己說的算。”
“你不用這麼悲哀,聯姻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悲哀。”
李明端抬頭看向任嬅,問道。“你現在幸福嗎?”
任嬅一愣,沒有回答李明溪的問題。
她的婚姻生活幸福嗎?
任嬅也不知道她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相敬如賓的婚姻生活真的是相敬如賓。
結婚最後一道步驟沒有進行,相敬如賓的反麵是沒有夫妻的親密,有的是尊重的生活行為。
一個男人不願意碰女人,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這種問題不能問出口,也無法問出口。
李明溪看著任嬅沉默,她的問題是一把刀子,不僅紮了她的心,也紮進任嬅的心。
快速想著說什麼緩解尷尬氣氛,李明溪說道。“任嬅,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