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邊的晚霞,巴裡感覺白沙瓦並沒有電視新聞上宣傳的那麼惡劣。
寫字的權利掌握在白人手中,說話的權利也掌握在白人手中,他們白沙瓦的當地人,甚至國家都沒有發言權。
國家是有發言權的,可發言的聲音太小,以至於不被人聽見。
一個城市能壞到哪裡去,還不是有人故意搗亂,讓這座城市不安靜。
他的生活是幸福的,有孩子陪在身邊,享受生活,安度晚年。
塔爾巴塔的槍傷沒有好利索,也在養病,調養身體。
一場動亂結束,幫派的人死傷大半,也斷掉一些生意。
不滿的人很多,巴裡穩住心裡有怨氣的人,穩住他們急切走路的腳步,給布塔留出足夠清理門戶時間。
布塔需要替他做事的人,不能將所有人一棒子打死。
刷選需要時間,需要過程,需要達到布塔的滿意,而他是潤滑劑,潤滑布塔和其他幫派人的關係。
了解布塔的商業版圖,巴裡雖然心中不讚同,嘴上支持布塔。
煙塊生意來錢快,十倍的暴利行業,怎麼能說丟掉就丟掉。
軍火貿易更是穩賺不賠,戰爭在四麵八方打起來,又怎麼能夠缺少軍火。
槍村的槍支流轉,沾上一手就是利潤,是穩定如溪水的利潤。
停掉煙塊、軍火貿易,幫派損失兩塊穩定的利潤,在想要躺著賺錢已經不可能。
而這也是讓其他人不滿的原因,斷掉他們財源來路,又怎麼會讓他們心服口服。
不去想布塔的計劃,巴裡看向身邊坐著的塔爾巴塔。
塔爾巴塔的心胸不如布塔,換做是塔爾巴塔贏了,肯定容不下布塔。
布塔想要讓塔爾巴塔幫他做事,雖然塔爾巴塔對布塔有威脅,掌握人和錢,塔爾巴塔的威脅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按照布塔計劃,給他三年時間,將幫派事情捋順,不會有人能夠威脅他,哪怕是塔爾巴塔。
“塔爾巴塔,養好傷,安安心心做事,不要在想著趕走布塔。”
“布塔的想法是對的,洗白所有人,在陽光下做生意,讓所有人抬起頭做人。”
“我們販賣煙塊,走私槍支是無奈之舉,亂世中求生存罷了。”
“新時代的到來,你們是未來,不能走我們的老路,不能按照我們走過的路過一生。”
“煙塊早晚要廢掉,現在斷掉也不錯,免得以後清算時候將我們拉下水。”
塔爾巴塔盯著晚霞,沒有聽進去巴裡說的話。
布塔翻手乾坤,斷掉幫派兩項暴力貿易,幫派的人肯定不會滿意。
沒有人願意為他做事,就算他真心做事,也壓不住大多人的心思。
而巴裡身體不好,生活無法自理,壓不住包藏歪心的人,也壓不住想要散夥的人。
亂糟糟的幫眾,不和大家一起發財,另辟蹊徑的尋找新的財路,付出的代價太多,不是明智的選擇。
“事情沒有布塔想的那麼簡單,他想要實現他的計劃,要付出很多代價。”
“觸碰了那麼多人的利益,不帶著大家一起賺錢,反而砸掉手中的金碗,反噬很快就會到。”
“沒有一個人支持他,沒有人願意為他做事,又怎麼會成功。”
閉上眼睛,呼吸著清新空氣。
塔爾巴塔代表了其他人想法,說出其他人的心聲。
但他們都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是可以替代的人,不是不可以替代的。
乾活的人有太多,有錢就會有人願意乾活。
大多數人反對布塔,那就換掉大多數人,讓他們消失,順帶著拿他們的錢雇傭新的能乾活的人。
病房裡已經殺了一批,再殺一批也不是不可以。
腦袋是布塔的腦袋,手腳都可以換成他的手腳。
死去人的意見不重要,也不會有人在意死人的意見。
“塔爾巴塔,阿克巴沒有看錯你,至少你不如布塔。”
“大多數人的意見真的重要嗎?我們作為首領,難道要聽從大多數人的意見,大多數人同意才能去做一件事。”
“亂世生存,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說話,死去的人隻是一具屍體。”
“當然,隨著一具屍體死去的,還有他的家人,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身體。”
“不聽話就殺掉,殺到隻剩下聽話的人。有時候人數少的一心人是重要的,太多三心二意的人反而不利於團結。”
“你代表了大多數人,受製於大多數,不利於你做你自己。”
塔爾巴塔看著閉著眼睛的巴裡,巴裡批評他,也批評了大多數人。
布塔敢不敢在拿起刀子殺人,將反對他的人全部殺掉。
毫無疑問,布塔真的敢殺人,哪怕是從上到下殺一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做。
心狠手辣不足以形容不他的狠辣,眨眼間殺掉幾百人,將幾個家族強行消失在白沙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