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丟給時節,張記拿起蘋果,大口咬著。
不能透露李明端身份,可以將李明端的短信拿給時節看。
原計劃中沒有李明端插手,他可以在待一段時間,等簽署合同以後在回國。
黎視打來電話,傳達李明端的意思,讓他以最快速度回國,不要在馬加丹摻和未發生的事。
擔心黎視電話沒有效力,李明端親自發來短信,督促張記回國。
李明端看破他的計謀,讓他回國是出於保護他的目的。
不摻和時節被槍擊解決過程,既是讓他置身事外,也是讓他撇開二者之間的相互關係。
雞蛋沒有裂痕,但可以敲打出裂縫。
他們在馬加丹多一天,就有可能被敲打出裂縫。
所有人回到國內,物理隔絕距離,想要敲打他們也無法克服距離限製。
最後一段讓他好好談戀愛的話,張記當做沒有看見。
遠程控製他的行程,還想要控製他的戀愛,手伸的太長了,私生活也要管一管。
時節看完短信,盯著發信人的名字,回憶和名字有關的信息。
他接觸很多普通人接觸不到的信息,大腦空白,找不到李明端有關的信息。
一條短信就能讓張記遵守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放下手機,時節看著張記問道。“李明端是誰?”
咽下口中的蘋果,張記說道。“你也知道我有隱藏的秘密身份,他是我秘密身份的引路人,也是一號負責人。”
“不清楚他的具體的職位和職級,隻知道他在燕京,經常參加國際安全會議。”
“我的小伎倆在他眼睛裡不值一提,所以讓我回國,避開馬加丹的後續。”
“領導發了話,不能不遵從,我決定和姬聞先回國,等這邊事情告一段落,然後再回來簽署合同。”
“你的傷不嚴重,擦破皮肉,修養一段時間就沒有事,不需要看護。”
咬著嘴唇,時節不懷疑李明端讓張記回國,但他懷疑受傷和張記有關係。
不是誰都可以當狙擊手,安排狙擊手狙擊,怎麼會隻有他一個人擦破皮肉。
順著這個思路思考,他的到來就是一場局,他是局中重要的棋子。
利用他特殊身份搞事,將事情鬨大,大到馬加丹政府出麵收拾,他就可以渾水摸魚,借著這個機會解決金礦隱藏的矛盾。
抬頭看向張記,時節問道。“你說狙擊我們的狙擊手是哪國人?他的狙擊技術怎麼這麼差?”
“以子彈的彈道軌跡,狙擊手距離我們直線距離不會超過400米。”
“這麼近距離狙擊,子彈還能偏差,要麼他不是合格的狙擊手,要麼就是故意如此安排。”
“你說他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還是有人故意安排。”
神情肅穆看向時節,時節的猜測指向明確。
詢問的語氣帶著質疑,質疑的目標也不過是他安排了一切。
有很多人在幕後安排,不止有他一個人,所以堅決不能承認事情和他有關係。
楚科奇自治區的人在幕後布局,瓦西裡在幕後布局,普格喬戈也在幕後布局。
所有人都在幕後布局,多一個布局的他,也不是大事。
時節受傷是情理之中,就算沒有槍傷,張記也會讓時節挨打兩木棍,多少要去醫院包紮。
時節不受傷,他的計劃不完整。
隻有時節受傷了,他的計劃才完整,才能逼迫馬加丹州政府和楚科奇自治區交涉,解決時節的問題,解決金礦歸屬問題。
個人不能和政府做鬥爭,在強大的個人也不能和政府作鬥爭,更何況是已經倒下的寡頭勢力。
“時節,你不會懷疑是我安排人狙擊你吧?”
時節反問道。“不可以是你嗎?”
咬著蘋果,甘甜的滋味不再甘甜,有了一絲酸澀感。
懷疑的種子不能種下,這會影響後續計劃進行。
要挖掉時節懷疑的種子,畢竟他的安排是讓時節挨打,不是中槍。
他也不清楚是誰安排狙擊手狙擊,自然底氣十足,不會承認他沒有做過的事。
“時節同誌,我以我的黨性承諾,我沒有安排狙擊手狙擊。”
“狙擊手不僅狙擊了你,也狙擊了我,子彈從我臉前飛過去。”
“至於為什麼你中槍,我沒有中槍,我不清楚原因,想來也調查不到原因。”
盯著張記眼睛,時節看到張記清澈眼睛的真誠,不是說假話的模樣。
沒有眼神躲閃,沒有眼神回避,似乎說的是真實的事。
不是張記安排人狙擊,那又是誰安排的狙擊手。
不排除張記想讓他受傷的可能,隻有他受傷,張記才能利益最大化。
槍擊解決了受傷問題,幕後還有人想要他受傷,而且是將事情性質升級的槍擊。
瓦西裡、普格喬戈都有可能,他們兩人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