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黎視直接躺在沙發上。
辦公室門關上,告訴秘書不要讓無關緊要的人打擾他。
想要靜一靜的心情達到巔峰,不想讓煩人的瑣事纏繞他,讓他無法安靜思考。
黎迅、趙老三、魏大勇、海峰的嫌疑最大,也是黎視認為最有可能的人。
黎迅作為他的叔叔,也是明禾集團股董和董事,擁有掌舵的權柄。
不是李明端動用公權力保他上位,他坐不到明禾集團總裁的位置,也無法壓住董事會的老古董。
兩年時間瘋狂的曆練,他才真正掌握明禾集團,李明端也撤出壓迫的公權力。
明禾集團不是他的一言堂,也會有不同意見出現在董事會,質疑他的聲音一直都有。
海風是安保隊長,出了安全問題,海風有嫌疑。
趙老三、魏大勇是司機,天天和車在一起,最有機會利用汽車做文章。
特意留著趙老三、魏大勇、海風在公司,不是他想要看著三人,而是等著合適時機確定動手腳的人。
摟草打兔子的時候,不管是不是4人,黎視都要打一遍。
胸口的惡氣壓得他喘不過來氣,自然也要讓嫌疑人喘不過來氣。
放出風聲是第一步,監聽監視是驗證,最後的結果才是他想要的。
手機鈴聲響起,黎視選擇漠視。
6聲鈴聲,手機安靜,和辦公室一樣的安靜。
剛剛鬆一口氣,手機再次響起來。
不接電話的方式有很多種,漠視是最好的一種。
手機第二次安靜,緊接著第三次響起。
起身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張記的名字,黎視眉頭微挑動。
張記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隻有一個用意,那就是向他確定是否真的對顧堂峰的家人下死手。
威脅是兩個人最開始的統一意見,下死手是他臨時更改。
雇傭兵聯係張記,將他的決定告訴張記,還真是多此一舉。
按下接聽鍵,黎視說道。“有時間不抱著老婆睡覺,非得要和我通話。”
張記說道。“現在是上午時間,誰會在上午睡覺,還要抱著老婆睡。”
“剛剛收到消息,你要對顧堂峰的家人下死手,我問你,你是確定要這麼做?”
“罪不及家人,這是底線,你突破了這個底線,以後誰還會和你一起玩。”
“李總給我打電話,讓我不用采用違法手段脅迫他人,赤裸裸的警告我不要動顧堂峰家人。”
輕笑著,黎視說道。“李叔說說而已,麵對既定的現實,他又能怎麼做,還能將你我斃了。”
“我們和顧堂峰的仇恨不死不休,對敵人留手,就是對自己殘忍。”
“你不要忘了誰逼著兩年不能回國,誰在小區差點打死你,又是誰讓你在魔都活的小心翼翼。”
“我有父仇,你也有仇恨,又怎麼會在意外人的警告。”
見馬閒閒走出廚房,張記盯著馬閒閒。
他和黎視談論話題過於敏感,他不想讓馬閒閒聽到。
炒菜聲音、油煙機聲音掩蓋他的聲音,而馬閒閒在客廳,會聽到他們對話。
仇恨是行動的動力,是他和黎視合作的前提。
葛立宣判已定,14年刑期,他會老死在監獄中。
顧堂峰也進了監獄,宣判過程太快,有蹊蹺的部分,但無期徒刑隻能在監獄度過餘生。
減刑有底線限製,宣判無期徒刑,減刑最低減刑到14年。
14年以後,誰還會記得一個老人,他的故事也隻是一代人記憶裡的茶餘飯後談資。
沒有威脅的兩個人,他們的家人同樣沒有威脅,不至於趕儘殺絕。
看著馬閒閒回到廚房,張記小聲說道。“黎哥,沒有必要這麼做吧,我建議你睡一覺,睡醒了以後再做決定。”
“感覺你在氣頭上,氣頭的決定不理智,也不準確。”
“你睡一覺,睡醒了,冷靜了,然後再下決定。”
“所有人都是砧板上的肉,什麼時候切都一樣,不著急午休的一時三刻。”
捏著四白穴,黎視眼睛乾澀不舒服。
張記的反對在預料之內,畢竟是他臨時更改決定,張記肯定不想手上沾血。
可他已經下了決定,決定也是他想做的事,不需要冷靜後在重新下決定。
死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不是他的目的,吸血存在的人也要死,也要為他們吸得血付出代價。
“我堅持我的意見,你是同意還是反對。”
張記吸一口冷氣,黎視的固執讓他詫異。
這不是報仇,手段殘忍的泄憤,而他是幫凶。
馬閒閒端菜放在桌子上,見張記臉色不好看,問道。“和誰打電話,臉色這麼難看。”
瞥一眼馬閒閒,張記打開免提,說道。“咱們兩人是一夥的,我當然支持你。”
“你既然決定這麼做,我也不反對,按照你的意思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