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房間有人,張記猛地起身,拿起睡前準備的甩棍。
窗戶是安全的位置,可以快速離開房間。
站在窗戶前,眼睛看向沙發上坐著的模糊的人。
酒店是內部酒店,可沒有規定內部酒店是絕對安全。
背包裡有橡膠甩棍,他也就拿出來,放在床頭以備不測。
馬閒閒嘲笑張記的小心,認為國內安全,住酒店不會發生安全問題。
蜜月期間住酒店沒有發生安全問題,到了燕京的酒店,發生了安全問題。
腦袋快速反應,誰在他睡著的時候到他房間。
酒店擁有門卡,進入房間刷卡就可以。
其他人想要進入房間,刷卡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灰暗中的男人抬頭看一眼張記,漫不經心說道。“拉開窗簾,我最討厭灰暗環境,沒有光線,難受的很。”
聲音溫和,帶著磁性,聽著舒心而有安全感。
張記緩緩地拉開窗簾,隨著窗簾的拉開,顧洛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顧洛微微抬起頭,目光與張記相遇。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微笑。
第二次相見,場景從餐廳換成酒店的房間,氣氛還是很不和諧。
張記緊張防備的樣子,對燕京也保持著懷疑,認為燕京不安全。
長時間在危險邊緣行走的人,警惕性讓他們保持著危機意識,下意識選擇安心的方式生活。
這是很多隱秘戰線工作者的普遍習性,習慣於懷疑身邊的不安全,習慣於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
“你說有時間就過來找你聊,怎麼我到了,你卻是如此模樣。”
“防備心這麼重,難道在我的眼皮底下,還會有人害你。”
“燕京都無法保證你的安全,世界上還有那個地方是安全的。”
放下手中甩棍,張記拿起床頭櫃上水杯,一口氣喝完杯中涼水。
陌生環境,睡覺時出現的陌生人,他何來安全感。
客氣的話要是能當真,天底下哪裡還有客氣話。
坐在床上,張記盯著顧洛,沒好氣說道。“燕京是否安全不清楚,顧總倒是很會給人驚嚇。”
“你這一嚇,我都要去醫院檢查,是否被嚇出心臟病。”
“人嚇人,嚇死人,這可比鬼嚇人嚴重。”
輕笑著,顧洛說道。“上次見麵,怎麼沒發現你嘴這麼貧。”
“你去醫院檢查,要是真的嚇出心臟病,我給你辦病退退休。”
拿出茶幾上的文件袋,丟給張記。
“打開看看,看完以後再說。”
打開文件袋,抽出裡麵的文件和照片。
肯尼亞蒙巴薩港口遭遇自殺式爆炸襲擊,港口陷入到恐怖襲擊恐慌中。
照片是爆炸後的照片,血糊淋漓,看著惡心。
放下文件和照片,張記感到十分無奈。
自殺式襲擊不能成為戰爭,恐怖主義的陰影,籠罩著蒙巴薩港口。
鐵路建設是宣傳隊,意義不言而喻。
立場決定選擇,不能阻止合同簽訂,可以阻止鐵路建設。
隨隨便便找幾個自殺襲擊,鐵路建設就會陷入到無窮無儘的麻煩中。
張記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顧洛怎麼還管這事,而且,顧洛到底是什麼身份。
沉思一會,張記開口問道。“顧總,你究竟是做什麼的?你怎麼也管這事?”
“李總在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隸屬於哪一部門。”
“現在到了你的手下,我還是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隸屬於哪一部門。”
微微一笑,顧洛沒有正麵回答問題。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知道太多不是件好事,還是不知道更安全。
翹起二郎腿,顧洛說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沒有得到回答,張記無所謂聳肩。
顧洛不會解答他的困惑,就像是李明端一般。
不管隸屬於哪個部門,擁有明確的背景,這是絕對的實力。
有背景罩著,可以解決很多不必要的問題,諸如得到大使館的支持。
維係安全成本很高,更何況是在非洲國家。
錯綜複雜的局勢,想要抽絲剝繭找到控製線,太難太難。
索馬裡青年黨到肯尼亞蒙巴薩港口搞自殺式襲擊,製造恐怖主義事件。
背後沒有英國、德國、肯尼亞內部勢力的慫恿,張記是絕對不相信的。
利好事件一分為二,對自己沒有利益,必須破壞,對自己有利益的,順水推舟推進。
政府內部的軟弱性、妥協性,殖民國家曆史殘留的頑固性、固執性,兩種意識形態的鬥爭激烈而尖銳。
索馬裡海盜的破壞力,宗教信仰的對立,也是外部影響因素。
再加上當地種族的複雜,四十多種族共同生活,種族生存理念對立,也是難以調和的矛盾。
多種族、多黨派、多國際勢力,還有最不安穩的因素,和海盜做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