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彆墅宛如仙境,美不勝收。
院子裡,各種顏色花朵競相綻放,如絢麗的彩雲鋪滿大地。
高大的樹木枝葉繁茂,投下一片片綠蔭。
草坪在燈光的映照下,宛如夢幻般唯美。
漫步在院子裡,夜風輕拂,帶來花朵的芬芳,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情格外通明。
如果不是有瑣事處理,張記願意在杜拉的彆墅住一段時間,放空身心。
麗思卡爾頓酒店的景色很美,彆墅的景色更勝一籌。
私人彆墅的景致用心比麗思卡爾頓酒店更多,這也是不能比擬的對比。
院子裡亭子,張記坐在木質椅子,借著燈光翻看文件。
默罕默德·法拉赫·賈爾謝新身份介紹,出生到死亡的詳細記錄。
內向的人有自己的世界,排除外界紛紛擾擾乾擾,將自己隔絕於自己構建的世界內。
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出生於利雅得,父母是吉達理工學院教授,五年前因車禍雙亡。
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為人內向,不善言談,有密集恐懼症,不出現在人多或者物多的地方。
父母雙亡以後,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將自己鎖在父母留下的房子裡,不和外界接觸,自我獨立生活。
因為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個人心理原因,親戚之間嘲笑愚弄,早已斷了親戚之間的關係。
更是不和朋友往來,沒有一個朋友。
獨立完成吉達理工學院課程,獲得理工學位。
一道門封閉了世界,也將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封閉。
兩天前,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家裡傳來臭味,鄰居報警,警察暴力開門後發現,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自殺身亡。
杜拉將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自殺的事壓下來,警察扭轉口風,宣布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營養不良,需要住院療養。
至於房子散發的臭味,推托給長久以來不丟垃圾,是垃圾腐爛的臭味。
沒有人懷疑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真實情況,不能說沒有人懷疑,是沒有人關心。
封閉於自我世界中,不和外界接觸,也沒有人願意關心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這位陌生人的生死。
多種人生的精彩,也有多種人生的悲哀。
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無疑是悲哀,他的人生猶如一潭死水,沒有泛起波瀾,平靜的沉入到海底。
放下資料,張記無法以他的世界觀評價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的世界觀。
在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的世界觀中,他是自由在在的魚,暢遊在他的世界海洋中。
反觀張記,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一定認為張記被困在有邊界的海洋館裡。
海洋館有海洋兩個字,可他隻是海洋館,不是真正的海洋。
不同世界觀,不同生存方式,不能以一種生存方式貶低另外一種生存方式。
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死在鄰居聞到的味道裡。
權利的一句話,他的死亡改變結果,會有人利用他的身份繼續活著。
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滿足默罕默德·法拉赫·賈爾謝對身份的要求,沒有麻煩,還有一個不錯的學曆。
離開吉達,離開利雅得,碰見5年沒有出門見過朋友、親戚,也會當做是名字一樣的人。
記憶模糊,隻記得名字,大腦不會清楚記憶麵貌。
時間會淡化一切,哪怕是刻骨銘心,也會在時間的流水衝刷中淡去。
揉了揉眼睛,張記看向夜空。
麗思卡爾頓酒店吃完飯,直接坐車到杜拉的彆墅。
時間緊張,有限的時間做無限多的事。
搞定最重要的一件事,可以給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一個交代。
“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名字太長了,記不住這麼長的名字。”
“個體的人有不同的活法,阿茲·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的生活也是一種活法。”
“解決了身份,我也該離開利雅得去曼穀。”
“開放匆忙的生活和封閉悠閒生活,如果真的二選一,我還是會選擇開放匆忙。”
手串發出碰撞聲音,杜拉專心盤著他的新玩具。
多了一個不同文化的愛好,新鮮事物總是令人著迷。
杜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在兩種生活方式中二選一,然後順應選擇。
人的主動性是掌握自己命運,不是被命運掌握。
生活的魅力是多種,不能固定限製於某一種方式而不改變。
教條有諸多限製,勸告教徒行善不作惡。
嚴格遵守教條,人很難生活。
互聯網普及帶了文化衝擊和意識形態衝擊,多種生活方式進入伊斯蘭國家到視野中,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他們固有的生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