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站在山坡上,看著山穀裡人狂奔。
山穀的儘頭是一條死路,可山穀裡奔跑的人並不知道。
槍口瞄準狂奔的行人,戲謔的表情,欣賞著一出可笑的戲劇。
布塔坐在山坡上,無聊的眺望遠處的河流。
波濤洶湧的河水滾滾向前,衝破所有阻礙前進的阻力,一直向前流淌。
阿克巴曾經告訴他,原本的大地上沒有河流,河道是河水一點一點衝刷,然後才有了現在的河道。
布塔曾經信以為真,真的以為河道是被河水衝刷形成。
閱讀的書籍多了,布塔明確水滴石穿是真的,但河道絕對不是河水一點一點衝刷而成。
遠處的高山聳立,河水的源頭就在高山上。
布塔幻想他掌握了高山,也就是掌握了河流的源頭,掌握了所有的河水。
世界上最賺錢的資源是生活資源,誰掌控了水資源,誰就有在世界所有國家麵前的話語權。
若是他真的可以掌握水源,至少會有幾個國家安靜聽他說話。
壟斷的生活資源才是賺錢行業,水資源、糧食資源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兩項資源。
寶石這種石頭,不過是生活的點綴。
生活亂了秩序,最珍貴的資源似乎不是那麼珍貴,而不珍貴的破石頭成了價值連城的奢侈品。
溫飽思淫欲的精神欲望,最是難以滿足,也最是容易滿足。
低頭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布塔感到一陣悲哀。
偷竊是原罪,不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應該偷竊。
不合理的占有他人財產,這是多麼可恥的行為。
偷竊石頭也就算了,一塊兩塊,三塊四塊,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混過去。
偷竊了一包石頭,這就是偷竊者的不對。
破窗效應最是犯人,引誘著他人偷竊。
走下山坡,慢慢走到偷竊者麵前。
幾百米的路走了很久,布塔第一次感覺到幾百米好遠,遠到一個人的生與死,遠到他走過來時,出了一身汗水。
蹲在地上,看著一臉驚恐的偷竊者。
鮮血的腥味刺鼻,布塔的不滿寫在臉上。
偷竊者看著布塔不滿的臉,知道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快速的死亡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緊緊握住身上的布包,布包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起身俯視著偷竊者,布塔詢問道。“還有其他人嗎?”
“隻找到他們三人,沒有找到接應者。”
停頓一下,下屬盯著地上的偷竊者。
還沒有進行詢問程序,得到的消息不多,不知道誰寶石,誰製定逃跑路線,還有誰是接應者。
太多的內幕消息沒有詢問,必須要撬開偷竊者的嘴巴。
三個人是最好拷問的人數,一個人太少,死了也就死了。
三個人死了一個,還有另外兩個。
而通常情況下,隻要開槍殺了一個人,另外兩個就會交代所有。
沒有看不起偷竊者,誰都有選擇自己活下去的選擇。
隻是他被抓住了,這是最可悲的一點。
如果沒有被抓住,將偷竊的寶石成功交易,拿到了錢,偷竊者或許會過上安穩的日子。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偷竊者被抓住了,他的命運已經注定。
眼神示意手下將三人分開審問,然後在對照他們的說出來的信息。
不關心三人是死是活,隻關心他們說出來的信息。
布塔看著三人被強行分開,心中沒有一絲悲憫。
偷了他的寶石,想要據為己有,這是不能原諒的事。
不管背後是誰在布局,都要將這個人挖出來,砍掉他的雙手。
能偷第一次,就一定能偷第二次。
被發現的是這一次,沒有被發現的會有幾次,他又損失了多少寶石,損失多少金錢。
聽著慘叫聲,布塔感到刺耳,心裡也愈發煩躁。
事情是一件小事,怎麼拷問需要這麼複雜。
隨著一聲槍響,慘叫聲消失了。
過了5分鐘,下屬走到布塔身旁,小聲說道。“是老鬼找他們做事,老鬼是舊城區的老人,一直做掮客生意。”
“估計這一次也是掮客生意,有人找他搞我們?”
聽到老鬼的名字,布塔一愣。
他知道老鬼,也見過幾次老鬼,可老鬼應該是沒有膽子和他作對。
偷竊寶石是挖他的根係,一定是會被發現的事,老鬼為什麼會做。
轉身爬上山坡,回到車裡。
“去老城區。”
汽車啟動,快速卷起一陣煙塵。
布塔看向荒涼的沙漠,心中升起一個疑問。
老鬼明確知道偷竊寶石會暴露他的存在,為什麼還要接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