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宿舍。
牆上貼滿了數據紙,地上鋪滿了草稿紙,整個房間白皚皚,像是經曆過一場暴雪。
宋河和相曉桐都盤腿坐在地上,左手電腦右手紙筆,師徒二人忙碌地算來算去,節奏快到飛起。
“我不理解啊老師,我明明才是首殺,我名氣也比柯安瀾大吧?為啥一個都不跟我?難道現在的年輕人沒有一點拚搏精神嗎?”
“傻瓜,他們不懂數學,也不懂仿腦編程,跟著你能乾啥?”
宋河一驚,臥槽對啊,尖端數學不是人人都會的,這麼簡單的原因怎麼就沒想到?
群裡的投票結果簡單粗暴,來做數學六號的隻有宋河和相老師,其他人一股腦湧去做實戰六號。
宋河又低頭算半天,猛地想起來什麼,“您不是說讓謝元勳也進項目組嗎?我這幾天忙暈了,他情況如何?”
“他被戚從龍給截胡了,去給咱們當反派了。”相曉桐說,“紅方旅也有蜂窩,他是技術顧問,過幾天會隨軍上戰場。”
宋河笑了笑,這種事兒黑眼鏡確實乾得出來,把謝元勳抓去當牛馬,謝元勳必然罵罵咧咧,但也必然乖乖乾活。
“你要不要上戰場?”相曉桐問,“帶一個旅去進攻,說不定能活捉謝元勳,或者看到他的屍體。”
“我不行。”宋河連連搖頭,“坐在屋裡搞搞模擬計算我是行家,帶著大軍來回奔襲我真沒經驗,專業的活兒還是交給群裡那幫專業的軍校生吧。”
師徒二人繼續悶頭計算,理清整個孫臏五號的程序。
數學高手之間的合作很舒心,兩人不時遞給對方一張紙,紙上滿是算式,無需多言,彼此看一眼就知道要說什麼,甚至還能接力工作。
又花掉整整兩天,兩人熬著大夜把程序理清了,接下來便是大刀闊斧的改寫。
“怎麼改?”宋河問。
“你是首殺你問我?”相曉桐吃驚。
“您是老師啊!”
“打仗方麵我不是。”相曉桐給了他一個輕微的白眼,“臭小子,我懷疑你在嘲諷我。”
“我打算把我指揮作戰時的思路放上去。”宋河拿起一張數據紙解釋,“關鍵點在於概率,我的思路是時時刻刻構建不同的概率圓,代表敵我單位,根據概率圓建立一個快速反應模型。”
“畫。”相曉桐用下巴指了指白紙。
宋河啪嗒按開中性筆,快速畫了一張示意圖,畫功和幼兒園無異,但相曉桐理解了。
“所以這麼修改之後,絕大部分的部隊動向,都是用於測試和修正預判出的概率圓?”相曉桐恍然大悟,“概率精確到一定程度,敵方動向就清晰了,敵方動向清晰,仗就好打了!你把戰場轉化成了概率拓撲問題!”
“老師,你有沒有一種學到了的感覺?”宋河臉色嚴肅。
“你想說什麼?”相曉桐狐疑。
“您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老師?”
“大逆不道!”相曉桐伸手狠揪他耳朵,宿舍裡響起一連片錯了錯了、掉了掉了的求饒聲。
……
軍校宿舍。
禿子坐在電腦前,哢哢敲鍵盤,不時摸起盤子裡的鹽焗花生扔進嘴裡。
晁蓋和董衝站在後麵學習,臉上不時浮現驚歎之色,顯然被用兵如神的場麵震到。
終於,戰局結束,孫臏五號再一次被擊敗!
禿子疲憊地攤在椅子上,稍作休息,晁蓋和董衝連忙上去捏肩,臉色崇拜。
“禿哥原來你的終極形態這麼牛逼!”晁蓋嘖嘖誇讚,“無敵啊!孫臏五號都把把跪!”
“禿哥打了勝仗怎麼愁眉苦臉?”董衝說,“贏得太多難逢對手寂寞了?”
“急!”禿子歎氣,“實戰六號還沒喂出來,最後一天再出不來,功勞要拱手送給宋河了。”
“不會不會!應該快了!”晁蓋安慰道,“我看今天又多了不少擊敗孫臏五號的人,這麼多數據喂進去,六號馬上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