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科技大學腦科學院的實驗室裡日夜忙碌,另一邊,北非的農田終於也陡然生變。
短短一天時間內,多種作物的葉片爆發性枯萎!
大麵積的實驗田出現異變,以至於驚動了遙感數據,國內多所農業大學的遙感教授發來警告信,提醒乘黃綠洲公司嚴防植物流行病。
為了暫時遮蔽消息,觀光車項目暫停,對外宣稱是車輛保養換電。
乘黃綠洲公司的工人們走在農田裡,隨處可見病變的葉片,各種農作物像天花病人般憔悴,出現黃褐色的密集斑點。
景象類似於小麥葉鏽病大流行,隻不過葉鏽病是由小麥隱匿柄鏽菌引起的,而農田裡的作物集體病變則是由新品種放線菌引起。
傳播迅速的一個關鍵原因也是種植過於密集,出於對灌溉施肥條件的自信,乘黃綠洲公司在播種時極度追求產量,完全沒有留出抑製孢子傳播的空間,於是一塊塊農田像多米諾骨牌般中招,毫無招架之力!
乘黃綠洲公司員工們集體上陣,日夜趕工,按命令對不同區域的農作物進行削減或夷平,儘量減緩放線菌的擴散速度。
夏萬三、淩奕奕和蒲鬆春一直奔波忙碌,雖然三人各自坐鎮不同國家的農田,提前幾天試圖把放線菌撲滅在萌芽狀態,但行動為時已晚。
放線菌的繁殖速度遠超預期,約有一成農田抵達臨界狀態,農作物無可挽回地枯萎病死,此外還有三成農田即將抵達臨界狀態,剩下的農田裡也都檢測出了含量較低的放線菌。
最嚴重的還是水體傳染,有微量放線菌徘徊在灌溉管道中,雖然數量不多,但會隨著灌溉管道日行數十公裡,勢如破竹般傳播到遙遠的農田裡,形成摧枯拉朽的攻勢。
晚上七點,三人召開視頻會議。
視頻一接通,三個人互相看看,都愣了。
愣怔片刻,便是苦澀的慘笑。
“淩奕奕你原本還是個白俏美女來著,現在虛的像得了什麼大病。”夏萬三吐槽,“也就蒲鬆春的黑眼圈能跟你拚一拚了。”
“老夏你好意思說我,你曬得跟羅中立那張《父親》一樣,活脫脫上個世紀的陝北老農。”淩奕奕笑了,“防曬還是得抹的,天天暴曬會出皮膚病。”
“我每天出門都帶防曬,但忙起來就忘了這回事了,等想起來皮膚早曬發紅了。”夏萬三無奈搖頭,“不多廢話了,你們那邊情況怎樣?”
“崩了。”蒲鬆春頹廢道,又張了張嘴卻沒說話,眼神黯淡無光。
“雪崩。”淩奕奕也道,“幾乎所有農田都檢出了放線菌,雖然目前七成農田的放線菌濃度還不高,但不出半個月就能繁殖到臨界點,然後就是顆粒無收。”
“我這邊情況差不多。”夏萬三歎氣,“今晚必須形成決議了,咱們必須保住今年的收成,高價滅菌劑必須買!”
“能否邀請中東商團提前過來?”淩奕奕問,“他們提前過來看一眼,把合同簽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用藥。”
“有理!”蒲鬆春點頭附和,“隻是一前一後的區彆,但我們的商業信譽保住了。”
“我聯係過了,沒希望,他們堅持按照預定時間來。”夏萬三說,“我估計他們已經聽到不少消息了,知道情況會步步崩壞,所以得等一段時間再來看。”
三個人隔著屏幕麵麵相覷,麵容疲倦、絕望。
“投票吧。”夏萬三說,“我認為應該緊急動用滅菌劑了,賠錢也在所不惜。”
說完,夏萬三舉手。
蒲鬆春遲疑片刻,也舉手,“同意。”
兩個舉手的人都看向淩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