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慰。”遊德義道,“過了這麼多年,終於出現一個能和我探討遊德義派的人了。”
“學生豈敢!”宋河吃了一驚,“我隻是想膜拜師祖的高深理論!”
“你學到的已經是全部了。”遊德義解釋,“我是盛年開創的遊德義派,那時候腦子靈光。”
“本想繼續深挖,把後麵的理論也開辟出來,但緊接著來了一大堆軍火研發的工作,等工作乾完,我歲數很大了,再掉頭回去看遊德義派的理論,發現難以寸進,當初的靈氣沒了。”
“我現在就像老頭爬山。”遊德義笑道,“明明山路的台階就那麼高,但死活爬不上去,腿腳不行了,無形的空氣牆擋住了我。”
“那我試一試續寫您的理論?”宋河征詢意見。
“膽子不小!”遊德義抽了口煙,頷首道,“可以試試,但彆死磕,你年齡尚小,如果無法續寫,說明底蘊還不夠,再積澱幾年也不遲。”
“明白!”宋河連連點頭,“您沒有成文的下一步理論,但有什麼大概方向能點撥我一下嗎?”
遊德義搖搖頭,“沒有,隻能靠你自己走了,萬一你真把後續理論補充出來,就不要掛什麼遊德義派的名字了,直接定名叫宋河派吧!”
“那怎麼行!”宋河大驚。
“我土埋半截的年紀了,還在乎這個嗎?”遊德義笑了,把煙灰彈到一次性紙杯裡,又豎起煙晃了晃,“我在乎的隻有這個,這煙就是當年我做出遊德義派理論,上頭特地獎的,每年五箱的配額。”
宋河皺眉,“您的理論那麼強,就隻獎幾箱煙嗎?上頭不識貨啊!不如獎點錢。”
“是你不識貨!”遊德義大笑,“知道這煙多貴嗎?今天的黑市價是一條四萬八!”
宋河驚呆,他不碰煙酒,這回算是有眼不識泰山。
一條四萬八,這哪是發煙?這明明就是整箱紅彤彤的現鈔!
……
炸藥實驗室,一層。
熊茂勳和葉荔已經到了,正抓緊時間讀教材。
宋河到老位置坐下,拉開書包,掏出筆記本電腦擺在桌上。
仿腦編程,啟動!
漆黑深邃的空間出現,他敲了幾下鍵盤,開始瘋狂點擊鼠標!
鼠標猶如高射機槍的扳機,無數亮點被射入漆黑的天幕中,交織成五顏六色的點雲。亮橙色的數據流開始流動,越來越複雜無序,仿佛大腦中的意識活動。
“你還真要寫程序?”鬱安邦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語氣擔憂。
“老師早!我順手試試,不耽誤工作的。”宋河道。
鬱安邦開口想勸說什麼,但欲言又止了半天,還是決定沉默。
昨夜該勸的話都說儘了,年輕人不信邪,說再多也無用。
鬱安邦也經曆過年少輕狂的心態,沒有戰勝不了的難題,沒有征服不了的目標,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種病症多碰兩次壁就改了,事教人一教就會。
“砰!”玻璃地板下傳來爆炸聲。
宋河麵前的屏幕亮起數據,他雙手鬆開自己的電腦,轉向試爆數據屏幕,專心忙碌起來。
他處理數據需要五分鐘,處理結束後,炸藥師們根據分析結果微調配方,通常需要一兩分鐘,這段短暫的空閒可以用來寫仿腦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