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點。
藥學院,院長辦公室。
門滴一聲刷開,兩道人影緊靠在一起,踉蹌進門,東倒西歪。
辦公室已進入夜間模式,僅僅辦公桌上方的小燈亮著,周圍一片昏暗。
宋河頭暈腦脹,臉色潮紅,氣喘籲籲地一手扶牆,一手扶著懷裡的女人。
相曉桐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喝的更多,整個人癱軟在宋河身上,兩腿無力。
“我靠……這酒假的吧,好暈。”相曉桐聲音小的像輕哼。
“酒裡下蒙汗藥了。”宋河的清醒程度勉強還能開玩笑。
“這哪兒啊?”相曉桐眼神困惑,“你辦公室?我要回宿舍,回我的小窩。”
“今晚你回不去了,咱倆一出這棟樓就得栽路邊綠化帶裡,四仰八叉睡到天亮,被路過學生拍下來上校園論壇頭條。”宋河扶著她往床邊走,“先從我這將就一晚上。”
“不行,不行,不睡你床。”相曉桐摟著他脖子避免摔倒,搖晃腦袋小聲抗拒。
宋河一用力就把她放在床上,努力往床上一抱,讓她長腿搭在床邊,順手把她鞋脫下來。
“不行,宋河,不行。”相曉桐無力地用胳膊肘撐著被子,想溜下床去。
“彆亂動,我這床夠大,你睡右邊,我睡左邊,中間用小被子隔開,楚河漢界,井河不犯。”宋河抓住她肩膀按回床上,隨即扯過被子來給她蓋上。
又拿過一床薄薄的蠶絲被,拉長了放在床中間,起到若有若無的隔斷作用。
相曉桐臉色通紅,抱著被子眼神朦朧,“不行。”
宋河抬手摸著自己額頭,踉踉蹌蹌走到桌邊,拿出兩個杯子,各接一杯溫水,自己先喝一杯,又端著另一杯坐到床邊。
“喝水,喝完再睡。”宋河把杯子遞到她嘴邊。
相曉桐努力用胳膊撐了兩下,想坐起來喝水,但整個人軟的像一灘爛泥。
宋河隻能坐到床上,把她抱起來,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用杯子一點點喂她喝完。
喝完,相曉桐抬頭,呼吸微微急促。
宋河近距離盯著她的眼睛,感覺溫熱的呼氣噴到自己臉上,不能淡定了。
遲疑片刻,宋河低頭湊近她的臉。
兩人鼻尖相碰,額頭碰在一起,嘴唇近在咫尺。
“想親我?”相曉桐問。
宋河不說話,突然往前伸嘴。
相曉桐往後躲開,抬手抓住他的臉,“不給親。”
宋河用力把她的手拉下來,探頭再次進攻。
相曉桐馬上縮回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一副要把自己悶死的姿勢。
宋河微微冷靜,緩緩深呼吸,又把被子給她裹上。
隨後把水杯放在牆角,自己也不脫衣服,穿著毛衣躺在大床另一側,扯過一床被子給自己蓋上。
手機訂好鬨鐘,放在床頭櫃上,他靜靜看了片刻天花板,頭暈腦脹,閉眼睡覺。
發乎情,止乎禮,酒品見人品。
許久。
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抓住宋河的肩膀。
宋河皺眉,扭頭睜眼,相曉桐正一臉難受地盯著他,目光亮了許多。
“不舒服?”宋河問,“想吐嗎?”
“我有點清醒了。”相曉桐小聲喃喃,“我要回宿舍。”
“睡吧。”宋河把抓住她的手腕,推到楚河漢界另一側。
“不行,你躺在旁邊我睡不著。”相曉桐目光幽怨,“我老想抱你,給我抱抱行嗎?”
宋河沉默片刻,“不要越過中間這條被子分界線。”
“什麼分界線?”相曉桐皺眉不滿,“給它丟掉!”
“不行,你自覺,不要釀成大錯。”宋河把臉朝向天花板,閉上眼睛。
相曉桐幽怨地盯著他片刻,似乎在迷迷糊糊中做激烈思想鬥爭。
片刻後還是衝動戰勝了理智,她又忍不住伸手,輕輕抓他胳膊上的肌肉,“想抱抱。”
“再碰我一下,明年我要過父親節。”宋河閉目不動。
相曉桐嚇得縮回手,俏臉迅速變得通紅,“宋河你瘋了,這麼不要臉的話,你好意思說出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敢!”
“你試試?”宋河冷硬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