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羨一怔。
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淺呼了口氣,淡聲解釋,“今天展會的主辦方,是一個我很敬佩,也很崇拜的老師,她在國外是知名設計師,也是聖洛大學設計學院的教授,我有機會能參加他的展會,是她對我能力的一種認可,對我而言,不單單是錢的問題。”
“即便如此,也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畢竟你還是我的妻子。”
賀嚴此話,不過是想表達擔心。
如果時羨提前告訴他了,今天和許慕嘉當眾競拍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可聽在時羨耳朵裡,卻是在指責她。
指責她不應該頂著賀家兒媳婦的身份,在外麵拋頭露麵。
她對上賀嚴的眼神,不輕不重的問他,“你陪著許慕嘉出席公開場合,有告訴過我一句嗎?”
賀嚴眉心微蹙。
一向溫溫柔柔的她很少露出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就像一隻溫順的兔子,突然張口咬了人。
時羨卻想把自己的委屈全部倒出來,“我嫁給你的時候沒有工作,不是因為我找不到工作,而是因為你們賀家的長輩希望我在家做一個賢內助,現在我們要離婚了,我隻想做回我自己。”
一口氣說完,時羨埋在胸口幾日的怒火也發泄了出來。
她斂了神色,又恢複了以往那副清雅的語氣,“我在外麵,沒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如果這樣你還是覺得我給賀家丟人,也可以對外宣布我們已經離婚了,雖然還沒辦手續,但也是遲早的事。”
說罷,她徑自上了樓。
隻留賀嚴一人捏著一張卡,站在客廳。
想叫住她,茶幾上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是喬宇。
他滑下接聽鍵,將手機置在耳邊,語氣沉啞,“說。”
“總裁,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
喬宇邊翻資料邊道:“今天在青瑜會所展廳上和少夫人一起拍照的人,是城南季家的二少,季斯齊,之前一直在國外念書,一個月之前才回國。”
“二少?”
賀嚴漸漸擰了眉心。
季家還有二少?
北賀南季,東沈西許。
這是青州最有頭有臉的四個家族。
數十年前,賀家還是全盛時期的時候,就是青州市的領頭羊。
隻是多年前遭受一場大難,整個賀氏麵臨破產危機,那段時間,賀家被除了名,可季家卻占了便宜,成為青州最有臉麵的家族。
一時風光無兩。
不想賀嚴此人手段淩厲,在商場上六親不認,比之賀老太爺和賀遠岑更為無情,短短五六年就將季氏再次比了下去,重新回到鼎盛時期。
即便是這樣,季家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他這些年倒是沒有少和季氏集團的董事長季維打交道,隻知道他有一個兒子叫季斯賢,是季家未來的繼承人。
季維這個人老奸巨猾,帶出的季斯賢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的二兒子季斯齊一回來就接近時羨……
喬宇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還以為是賀嚴對他查到的結果並不滿意,小心翼翼道:“總裁,季斯齊這個人在國內幾乎沒有什麼生活痕跡,再加上季家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家,所以……”
“我知道。”
賀言聲音沉沉,有些疲憊地坐回沙發捏了捏眉心,“就查到這兒吧,剩下的事兒,你不用管了。”
掛斷電話,喬宇對著辦公樓的百葉窗深深吐了口氣。
旁邊的小秘書撐著臉問:“喬特助,我怎麼覺得你最近這麼怕總裁啊。”
喬宇斜她一眼:“你不怕?”
“怕啊,但跟你是不一樣的怕。”小秘書聳肩,“總裁為什麼讓你去查季家少爺啊?是不是要有什麼大動作,比如收購季氏什麼的?”
她倒是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