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暖,時羨倏地轉頭,跌進一雙溫柔似水的丹鳳眼中。
吹了一夜的冷風,有那麼一刹,她忍不住想撲進賀嚴懷裡,緊緊地抱住他,融入他的骨血。
可是也隻有那一刹。
很快,她聞到了外套上泛著的淡淡甜果香。
這個味道,她不止一次的從許慕嘉身上聞到過,甜得發膩。
忍不住想起了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她被熏得頭疼,眼睛也酸酸的,反手將身上那件西裝外套取下來還給他。
那個的女人沾過的東西,她不要。
賀嚴無奈歎氣,將衣服再次抖開,“聽話。”
時羨側身躲過,抬頭,平靜的好像一潭死水。
整個人如同被抽離了靈魂,什麼也不想說,一步一步朝路邊挪動。
車裡開著適宜的冷氣,仿若春天。
賀嚴透過前視鏡朝後座瞄了一眼,將手機遞給她,一向沉穩地聲音中竟滿含著擔心與後怕,“裝好,以後去哪兒都必須帶著。”
時羨沒有動,隻是將頭靠在車窗上,有氣無力,“你走了,許慕嘉怎麼辦?”
“她爸媽都在。”
時羨不說話了。
過了許久,她才近似祈求地開了口,“賀嚴,你能不能忍一忍?”
“什麼?”
“我知道你心裡所想,但請你忍一忍,我受不了身體上的背叛,等我們離了婚,你再和她……”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賀嚴擰了擰眉,溫聲解釋:“今天是許叔叔給嘉嘉辦回歸宴,賀氏在受邀之列,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那裡,之後多喝了兩口酒,是宴星送我去的房間,我雖然不太清醒,但也分得清男人女人,許慕嘉想扶我起來的時候,我甩了她一下,誰知她正好倒在我身上,再然後,你就來了。”
他解釋了這麼多,時羨卻沒再說話。
途中經過三岔路口,紅燈一過,時羨搶在他拐彎之前開了口,“送我去瑤瑤那兒吧。”
賀嚴啟動車子的動作一滯,“怎麼不回家?”
家……
時羨眼睛眶一下子就紅了,晦澀難耐,她迅速眨了眨眼睛,讓眼淚在眼眶中散開。
是家。
但很快就不是了……
那裡麵含了他們太多回憶,一桌一椅,一花一木,甚至每一塊地磚。
她看到了,回想著,心如刀絞。
所以逃了出來。
喉嚨憋地生疼,她啞著嗓子說:“接了幾個設計單,我想全身心投入進去,她那裡可以靜心。”
賀嚴沒答應,隻是淡聲道:“還是回去吧,我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