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頓時黑了臉,沉吟片刻,“戶口本還在奶奶手、”
“我知道。”
時羨圍堵了他的話,“等這次回去之後,我會跟奶奶說清楚,她老人家很開明,會理解我們的。”
賀嚴咬了咬後槽牙,原本的食欲也被時羨這幾句話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自己去洗澡,抬步離開。
時羨也格外低落。
隻是有些事情在心裡留下芥蒂就是芥蒂,不是他一個人當做沒發生就能隨便揭過。
她承認自己很愛賀嚴,愛到骨子裡。
她選擇主動放棄這段婚姻,猶如選擇了剔骨洗髓……
長痛不如短痛。
她真的累了。
等賀嚴出來時,瞧見時羨已經躺在床上,傳來了平穩地呼吸聲。
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個澡洗了很久,是他故意的。
千裡迢迢過來看她,賀嚴不想提那些不愉快的事。
殊不知,在他掀開被子躺下去的那一刻,時羨就睜開了眼睛。
隻是沒有回眸,留給他一個後背。
漸漸地,她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後半夜。
時羨起床去廁所,坐起身時,下意識回眸看了眼已經熟睡的賀嚴。
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還有那比女人還要細膩的皮膚。
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他沒有背對著自己。
即使生氣,他也還是麵對著她的。
時羨繃緊了唇瓣,眼睫微垂。
不自覺放柔了動作,不想吵醒他。
回來後,她有點睡不著了。
安靜的深夜,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麵對著那張精致完美的臉,思及昨天發生的點點滴滴。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卻上演了那麼多事。
忽然,身邊的人動了動。
時羨連忙閉上眼睛。
幾秒之後,她感覺到賀嚴撐著手臂起來了。
緊接著,她露出來的半截肩膀被覆上了被子。
賀嚴又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重新躺下。
時羨喉頭澀的難受。
鼻子也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上了。
隻能小口小口的用嘴呼吸,不敢發出太大動靜。
可似乎還是被賀嚴察覺到了。
過了一會兒,他隔著被子輕拍時羨的後背。
一下一下,有節奏,又輕柔。
像是哄著孩子睡覺的父親一般。
時羨閉著眼睛的睫毛忍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