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太太把房產證打開,上麵寫著時羨自己的名字。
之後她指了指地址說:“你看,這是市中心的一套彆墅,地段不錯,周圍設施也很齊全,最重要的,這是學區房,沒多遠就是省重點小學,等以後你和小嚴有了孩子,這個就能派上用場了。”
老太太眼底滿是憧憬。
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重孫子背著小書包,屁顛屁顛兒跑進校園的模樣。
“媽,您可真是舍得花錢啊。”
二樓欄杆處傳來一陣不和諧的冷嘲,時羨和賀老太太幾乎同時抬頭看過去。
賀遠岑踩著拖鞋從樓上下來,穿著家居服的他,比平時西裝革履的看起來要微微隨和一些。
隻是那張臉,看向時羨時依舊帶著濃濃地輕視,“不過,我想您老人家是白費心思了,如果真有人厚著臉皮收下了這套房子,那才是虧心吧。”
賀老太太笑意僵在了唇角,黛眉微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您問她就知道了。”
賀遠岑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沙發上的時羨,似乎在等她自己說出來。
時羨垂了垂眼睫,深吸口氣,“賀先生,您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要。”
隨即在老太太不解的目光下,將房產證還給了她,“奶奶,這個,我不能收。”
“怎麼了?”
“我和賀嚴……”時羨喉頭一哽,稍稍吞咽了一下,才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和賀嚴,要離婚了。”
賀老太太一時頓住了,眸色複雜地望著時羨,歎氣,“過了這麼多天,你還是說出來了。”
這話一出。
時羨便知賀嚴上次猜對了。
賀老太太又是送房子,又是不給他們戶口本,就是不想讓他們離婚。
她撈起時羨的手,目光卻狠剜了一眼賀遠岑,“好孩子,你告訴奶奶,是不是有人逼你離婚的?”
這話說的,就差指名道姓了。
想到之前他帶著許慕嘉回來吃飯膈應時羨,就恨不得把他打出家門。
可孩子長大了,做父母的也就管不住了。
再也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說打就打,甚至就連罵幾句,也得在他們願意聽的時候。
賀老太太是心疼時羨,可她能做的,也隻有心疼。
不料時羨卻搖了搖頭,啞聲說:“奶奶,我們離婚,是我們自己的原因。”
這話說出來,像被刀子割肉一樣。
多痛隻有自己知道。
饒是如此,她也是先安撫著老太太坐下來,“買房子的事情是賀嚴隨便說的,那個時候我們不想讓您難過,可這婚,確實是要離了。”
賀老太太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小嚴也答應了?”
“嗯。”
時羨點點頭,因著賀奶奶哭了,眼睛也泛起了一陣酸澀。
隨後從口袋裡取出平安符和送子符還給她,笑地苦澀,“對不起啊奶奶,是我辜負您了。”
這麼一來,賀老太太就知道,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當初時羨嫁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孩子看著文文靜靜地,在大事上卻十分有主見。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喜歡時羨。
俗話說娶妻娶賢,未來的當家女主人漂不漂亮,有沒有家世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識大體,能分得清對錯。
好媳婦旺三代,老祖宗的話,並非毫無根據。
可是這麼好的媳婦,他們賀家沒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