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儘,時羨胃底又是一陣痙攣。
仿佛隻是提起來,那股味道就令人作嘔。
惡心的一瞬間彎了腰。
這次卻是連酸水都嘔不出來了。
眉心緊皺,隻覺得胃裡發疼。
忍不住蹲下身子,緊緊按著,似乎如此才能緩和一點。
若說剛才沒覺得怎樣。
現在就咂摸出有些不對勁兒了。
上次賀淺放假,賴在金域灣不肯走,每天就窩在沙發上刷沒營養的肥皂劇。
自己下樓倒水時瞥了一眼。
好像就有類似的情節……
再想想時羨這段時間莫名其妙地疏遠自己,還有上次在國外酒店,她也是這麼突然作嘔……
賀嚴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你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才非要跟我離婚吧?”
“哈?”
聞聽這話,時羨倏然抬眸,詫異地望著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一是胃疼,二是震驚於他的腦回路,愣半晌沒說出話來。
偏越是這樣,賀嚴越覺得不正常。
心裡更是開始打鼓。
默了片刻,沉聲丟下三個字,“去醫院。”
話落,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腳掌離地,時羨驀然睜大雙眸,手臂下意識攀上了他的肩膀。
等緩過神來,忙握緊了拳頭朝他胸口錘過去,又驚又氣,“賀嚴,你乾什麼呀?放我下來!”
“彆鬨。”
賀嚴緊緊護住她的腰身,“我帶你去做檢查。”
“我沒病,做什麼檢查呀!”
她隻是聞不得那個味道罷了。
這也不是一天兩天,是一直都吃不得韭菜啊。
偏賀嚴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隻抱著她朝車的方向去。
眼看著越來越近,時羨踢騰地更狠了。
越是這樣,賀嚴越是不信她。
三兩下將她塞進車裡,係上安全帶。
時羨無奈極了。
一向清雅端莊的她難得露出這種表情。
賀嚴一鬆手便要去解安全帶,誰知才扣開,賀嚴便輕飄飄道:“剛才工作人員說,夫妻雙方有一個不同意離婚,均可撤回離婚申請,你再動,我這就進去撤回。”
“你!”
時羨被拿捏死了。
卻無可奈何。
賭氣般地將安全帶又扣了回去。
賀嚴見她不動,才回到駕駛座。
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其實緩了這麼久,到醫院的時候,時羨已經沒有任何不適感了。
可賀嚴偏上綱上線,不僅掛了號,還掛加急的專家號。
盯著她把跟胃有關的檢查做了個遍。
最後捏著一堆化驗單坐在腸胃科主任醫師麵前,時羨覺得自己的臉都在發燒。
瞧著大夫半晌沒說話,賀嚴倒是坐不住了,緊聲問:“醫生,她病的嚴重嗎?”
“她……”
醫生是個年過六十的老頭子,捏著那一堆雜七雜八地化驗單左看右看,囔囔了句,“她沒病啊。”
這話說出來,連他這麼個積年老大夫都覺得心裡沒底,推了推眼睛,抬眸問時羨,“姑娘,你的胃究竟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