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羨一怔,冷著臉說:“怕你忙。”
雖是這麼說著,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隻不過是她摸不準賀嚴是否希望這個小生命到來。
所以不想用孩子的事來打擾他。
賀嚴被懟的無奈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時羨最近有哪裡不一樣。
說出的話總能讓人無言以對。
明明從前她是最溫柔清雅的性子。
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吧。
走到車邊,他替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又習以為常地幫她係好安全帶,隨即啟動車子。
囑咐道:“下次再產檢,記得叫我一起,關係到你和孩子的健康,再忙我也會陪你。”
時羨微微一怔。
一時摸不透他的意思。
忍不住偏過頭看他。
淡淡的陽光透過前擋風玻璃撒在賀嚴輪廓分明的側顏上,為他渡上了一層金光,猶如謫仙下凡。
不知不覺,時羨竟沉溺其中,漸漸失了神。
賀嚴餘光瞥到她,心裡湧現一絲小小的得意,麵上卻裝作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明天我找人幫你換個醫生吧。”
時羨驀然回神,忙問:“為什麼?”
“一個小白臉會看什麼診?那個溫子安連頭發都沒白一根,也好意思稱專家?”
想起溫子安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賀嚴就覺得心口發悶。
都是男人,即便什麼都不說,隻消一眼,便能將對方的心思看出個七七八八。
憑他這麼多年看人的感覺,一眼過去,就覺得那個溫醫生不是什麼好人。
“你口下積點德。”時羨甩他一記白眼,“溫醫生是蓁蓁介紹的,國外留學回來,醫術高明,拿過不少國際大獎,年紀輕輕已經是婦產領域的專家了。”
“賀蓁給你介紹這樣的醫生?”
婦產領域專家?
嗬嗬。
賀嚴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輕飄飄丟下幾個字:“斯文敗類。”
時羨賭氣般轉過身不看他,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衣冠禽獸!”
賀嚴非但沒有氣惱,反而低低地嗤笑一聲,隨即方向盤微微一轉,車子便脫離了主乾道,緩緩靠向路邊。
刹車,雙閃,動作行雲流水。
“你停車乾什麼?”
時羨四下打量一番,一時摸不清他的路數。
賀嚴沒有回答,握著方向盤的手稍稍鬆開,斜眸睨著她,“我今天這套衣服,好看嗎?”
“啊?”
她秀眉微蹙,連掃視他的眼神都帶著說不出的怪異。
“先回答我。”
時羨搞不懂他怎麼突然在這件事上較勁。
賀嚴從前的衣服基本都是限定,且不論款式如何,起碼件件價值不菲。
婚後因為她專業的緣故,為了不生疏,便經常畫一些設計圖來練手,既然畫什麼都是畫,她便利用這些時間給賀嚴設計了不少衣服,再請人製成成衣。
雖說不是名牌,但件件莊重沉穩,且都是孤品,也配的上他賀氏總裁的身份。
眼下他身上穿這件藍黑色暗紋西裝就是出自她手。
可要她自己誇自己,是不是挺尷尬的?
偏賀嚴似乎非要等她說出個一二三,環臂靠在椅背上,一點也不著急,儼然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模樣。
時羨無奈撇嘴,嘟囔一聲:“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