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再說下去,兩個人都不能再心平氣和。
溫子安說,時羨情緒不能太激動。
雖然他很厭惡那個人,但他畢竟是個醫生,起碼不會害羨羨。
時羨也沒再說什麼。
甚至沒有回眸看他一眼,隻留給他一個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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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彆墅。
許慕嘉昨晚是自己回來的,李靜嬋一見她就問東問西。
無奈藥效來了,才輸完液的她十分困乏,就沒顧得上和李靜嬋說話。
誰知早上醒來時,李靜嬋和素姨依舊守在她床前。
她蹙了蹙眉,翻個身,鼻子囔囔的,有點不耐煩,“媽,你怎麼還在呀?”
“你說呢,話都不說明白,媽哪兒能睡得著?”
李靜嬋嗔怪一聲,終於把憋了一整晚的話問了出來,“你爸昨天明明說是賀嚴帶你去醫院的,怎麼你是打車回來的?他沒送你嗎?”
許慕嘉把頭埋在枕頭裡,緩著那股上頭的困勁兒啞著嗓子說:“我們昨天在醫院碰到了時羨,賀嚴去陪她了。”
“時羨?她怎麼也去醫院了?是不是她懷那孩子有什麼問題?”
“不是,也、也算是。”
李靜嬋沒耐心了,不痛不癢的拍她一掌,“哎呀,你這死孩子,你把話說清楚,支支吾吾的是想急死你媽呀?”
許慕嘉翻了個白眼,想著自己反正是睡不著了,索性掀開被子,邊朝洗漱間走邊說:“昨天賀嚴陪我看完醫生,準備送我去輸液室的時候碰到了時羨,我看賀嚴一心都在時羨身上,所以就叫他去陪她了。”
“什麼?”
李靜嬋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訝道:“死丫頭,你瘋了呀?”
“我沒瘋,我是看明白了。昨天我被時羨欺負成那樣,賀嚴也沒有替我說一句話,還有上回,他差點把我打死。
相反,我裝裝柔弱,順著他,不給他出難題,他對我反而有耐心了,畢竟陪我去醫院的路上,眼裡的擔心雖不多,但起碼沒什麼厭惡了。”
許慕嘉一邊刷牙一邊道:“我想明白了,隻要這個男人對我還有不忍和愧疚,不愁我在他心裡沒有一席之地。”
李靜嬋站在門口怔了一怔,漂過色的紅唇微張,“你的意思是……”
“以前是我得知時羨懷孕之後氣瘋了,所以才會想著用傷害時羨的辦法平衡心裡的嫉妒。
其實想想,賀嚴跟她生活了三年,有點感情很正常。
我傷害陪他那麼久,還懷著他孩子的女人,他當然會厭惡我,如果他真像個陌生人一樣不聞不問,那才嚇人呢。”
許慕嘉漱了口,拿起洗臉巾擦了擦臉,開始拍保濕水,“不過以後不會了,我要做的,是要賀嚴自己厭惡時羨,就像之前厭惡我那樣,恨不得她死。”
李靜嬋看著自家女兒能想通,說的也有道理,就問:“你想怎麼做?”
許慕嘉收拾好自己,扶著門框就歪頭笑,“讓爸給賀伯伯打電話,就說我沒事了,謝謝他關心,也謝謝賀嚴昨天對我的照顧。”
李靜嬋略一思忖,眼裡多欣慰,叫她快點換了衣服下樓吃早餐。
自己則先下去找許煜成。
賀遠岑接到許煜成電話的時候,人正在公司。
董事長辦公室裡除了他,還有他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