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忽然使勁兒搖頭,眼神裡滿是驚恐,“我、我沒想害她的,我隻是,我隻是想氣氣她,給她個教訓,才把她的藥給……”
“藥?”
時敬川被驚住了,他一把拎起時純,凝著她,“什麼藥?你把她藥換了?毒藥?”
“沒有!我沒有!”
時純幾乎口不擇言,“我、我隻是拿走了新買的藥,讓她、讓她少吃一頓而已……”
“原來她前天突然病倒,就是你害的!”
他登時恍然大悟!
“不對啊,隻是一頓藥,怎麼可能就病危……”時敬川眼珠一轉,就知道時純沒有說實話。
眸色越發晦暗,“除了偷藥,你還做了什麼?”
“我……”時純目光躲閃,聲音越來越小,“我隻是告訴她、告訴她當初那個女人的死……”
“混賬!”
話還沒說完,時敬川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臉色驟變,“我有沒有囑咐過你,我說這件事隻能爛在肚子裡,我一輩子都在周家做牛做馬,低聲下氣,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你說出來,是想讓我一無所有嗎?”
當年的事,如果被周家夫婦知道了,他不敢想象自己以後的日子會有多淒慘……
“不、不……”
時純以為時敬川要放棄她,哭著懇求,“爸,爸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如果時羨報了警我可怎麼辦啊,我不要坐牢……爸你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女兒啊!”
“救你?”
時敬川冷笑一聲,眼睛裡看不出半點父愛,有的隻是狠厲,“你差點毀了我,還想我救你?”
“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啊爸!”
時純慌了,她真的慌了。
如果時敬川不救她,她不知道自己後半生會麵臨什麼。
隻能拚了命的求時敬川,“你在周家過的艱難,我看著心疼,我想幫你拿到公司全部股份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件事不能說,可是老太婆不是已經死了嗎?一個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啊!”
“好了!”
時敬川厲喝一聲,不想聽她廢話,隻陰沉著臉問了句,“這件事還有彆人知道嗎?”
時純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算你有點腦子。”
他冷冷瞥她一眼。
一字一句地囑咐,“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收起你這副驚慌的樣子,你外婆沒了,隻能悲傷,隻能難過,千萬彆被人看出破綻來,其餘的,交給我處理。”
時敬川剛要出去,時純卻又一把拽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您、您打算怎麼做……”
“不用你管,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留下這句話,時敬川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時羨被小護士帶著去辦手續。
飄飄忽忽地朝病房樓走。
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了一輛殯儀車。
事實上,這種車每天都會在醫院出現,把逝者拉到他們人生的最後一站。
時羨也坐過殯儀車。
不止一次。
車子一路響著哀樂,開到火葬場,最後,化為一場灰燼。
想著,回憶著,時羨眼底又擠滿了淚水。
她抬手擦著,一遍遍地擦,又一滴滴的溢。
繞過殯儀車,時羨準備上樓時,卻在樓梯上遇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