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一道小小的門是不是真能攔得住她。
病房內。
時羨垂眸站在病床前,賀嚴看著她,等著,卻沒等來一句話。
最後還是他先泄了氣,溫聲問:“她欺負你了嗎?”
時羨有些驚訝,一時搞不懂他在擔心自己,還是在擔心許慕嘉,如實回答道:“沒有。”
“真的?”
“真的。”
賀嚴放鬆的朝後靠了靠,“那就好。”
傍晚。
時羨接到了陳嫂的電話,說自己燉了湯,托她帶去醫院。
推開病房門,便聽見裡麵傳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挺熟悉的。
許慕嘉標誌性的聲音。
她趴在病床邊握著賀嚴的手臂,高興地不得了,時羨看的有點眼花。
似是聽到了動靜,賀嚴幽幽抬眸,眼底的厭惡還沒來得及收起,便與時羨四目相對。
許慕嘉一愣,也隨之回頭,見來人是時羨,不僅把賀嚴手臂抱得更緊,笑容也更加明顯,“時小姐來啦?這是你煲的湯嗎?正好我也有點餓了,可以和阿嚴哥一起嘗嘗你的手藝呢。”
時羨的頭像是被實心球砸了一下,痛地沉重,暈的發懵。
真是高明啊。
耳聞不如親見。
她沒什麼不死心的了。
可許慕嘉偏還在做戲惡心她,那副親昵地樣子,好像他們才是夫妻,而自己隻是個來送飯的老媽子。
可是憑什麼要她這麼卑微?
時羨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保溫桶,沉默一瞬,徑自走到衛生間,打開蓋子。
嘩——
溫熱的棒骨湯從桶裡流了出來,傾瀉而出,一滴不剩。
她摁下衝水鍵,隨著湯被衝走,心裡也似乎暢快了一點。
雖然浪費可恥,可如果給許慕嘉那個女人喝了,何止是浪費,還是對這根大棒骨和陳嫂手藝的侮辱。
小馬似是也沒意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見她要走,突然就想起來前段日子自己大半夜還被揪起來找時羨的事,嚇得趕忙在她出門之前攔住她。
“少夫人,您去哪兒,我送您吧。”
時羨搖頭拒絕。
這是賀嚴的司機,開的也是賀嚴的車。
她不想坐了。
“等等。”
身後傳來低沉磁啞的聲音,好像施了魔法,僅僅兩個字,時羨就邁不出步子了。
賀嚴遞給小馬一個眼神,小馬了然,很識趣的退了出去,關上門。
病房裡隻剩下三個人,氣氛微妙。
怎麼看,都不應該待在同一個空間。
時羨苦笑了一下。
其實也好,長痛不如短痛,把心一次剜乾淨,她就不會疼的絲絲拉拉的。
可無論是長痛還是短痛,都是痛徹心扉的痛。
她忍不住眼眶一紅,心口像是被人用鑷子夾住使勁兒揪一樣,疼的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