髚其實小時候那事兒我也在。”
沈宴星將她的微表情都看在眼裡,微微歎氣,“不止我在,景銘哥,還有傅沉哥都在。”
“那會兒我們剛初中畢業,暑假裡偷偷去爬山,到半中腰的時候山頂突然落下來一塊兒石頭,就直衝著賀哥砸了下來!”
他邊說邊比劃,“我和傅沉哥幾個男孩子爬的比較快,許慕嘉纏著賀哥拉低了他的速度,後來石頭落下來,隻有許慕嘉在賀哥旁邊。”
“我們都以為她會躲開,誰知道她竟然在石頭落下來的一瞬間推開賀哥,自己卻沒來得及躲,那塊石頭duang的一下就砸她胸口上了,當場吐血啊!”
時羨心裡一驚。
沈宴星手舞足蹈,表情有些誇張,“當時我們所有人都慌了,尤其是傅沉哥和賀兒,眼看著許慕嘉哇哇吐血,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我們就趕緊聯係家裡人,叫了救護車,賀兒背著她就往山下跑,到醫院之後,醫生兩次下達病危通知書,手術了十幾個小時才救回許慕嘉的命。”
時羨眸光閃了閃,隻是這麼聽著,她都覺得驚心動魄。
更遑論他們幾個親身經曆。
思及許慕嘉現在的模樣,很難想象她十年前是這樣一個能舍了命救彆人的人。
“也是因為這件事,許慕嘉留下了後遺症,所以我覺得賀兒對她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愧疚吧。”
沈宴星觀察著她的反應,語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可是對你不一樣,嫂子,我們都很明顯的能感受出來,賀哥是真的把你放心上,我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女人能影響到他的喜怒哀樂,就連我們之前一直起哄的許慕嘉也不行。”
他微微歎了口氣,“嫂子,我是覺得,你應該相信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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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
從茶餐廳出來以後,司機就把她送回了老宅。
進玄關換鞋時,賀奶奶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她沒聽清。
隻是茫然的點著頭。
之後的一切動作都好像來自於下意識。
下意識去餐廳。
下意識倒水。
每個人都在告訴她,賀嚴和許慕嘉沒什麼關係。
有時候她也會搖擺不定,在相信和懷疑之間反複橫跳。
可她是當事人啊。
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人整天圍繞在自己老公身邊。
像隻蒼蠅一樣。
時刻在找這隻蛋的縫隙。
隻要一有機會,它就立刻趴上去叮這顆蛋。
沈宴星說的對,賀嚴對她有感情。
她很清楚的能感受到。
或許是她自私吧。
想要賀嚴全心全意的愛。
哪怕一點憐愛都不想讓他分給許慕嘉。
大概心裡想的太過入迷,連水溢了出來,淋在手上都毫無感覺。
賀老太太正好經過,看到這一幕立刻跑了過去,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水壺。
“哎呀,傻孩子!這是在想什麼呢?水漫出來了澆手上都不知道。”
她心疼地牽起時羨修長白皙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虎口上,咂舌,“你瞧瞧,這都被燙紅了,快快快,去廚房用冷水衝一下手,我去叫人拿醫藥箱過來給你抹點燙傷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