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身體都忍不住繃緊起來,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他低眸凝了眼時羨,對聽筒裡的人說了句“稍等”,隨後大步離開了客廳。
一向沉穩冷靜的賀嚴死死捏著手機,三步並做兩步上了樓,側身閃進書房。
闔上門,聲音冷寒,“好久不見,鄭局。”
“是啊,好久不見。”
被稱作鄭局的人啞著嗓子笑,像砂紙磨牆一般。
隻聽聲音,還以為是個行將枯木的老人,“剛才那麼久不出聲,是在做什麼呢?”
也不等賀嚴回答,鄭榮升便嘶了一聲,“讓我猜猜,是和我上次邀請過的姑娘在一起嗎?聽說,她是你的青梅竹馬呀。”
賀嚴腦海裡劃過許慕嘉三個字。
心裡稍稍一鬆,冷笑漣漣,“鄭局請人做客的方式還真是彆具一格啊,哦不,現在不應該叫您鄭局了,畢竟是在裡麵改造過的人。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有仕途了。”
“賀嚴,逞一時口舌之快沒有用,幾年前我會栽到你手裡,那不是因為你本事大,而是因為我疏忽了。
但你彆忘了,你終究還是個毛頭小子,我既然能出來,就沒想過要放過你。”
“同樣的話也送給你,你若安分守己,咱們之間的恩怨到此結束,若你不肯,我也能再成全你一次。”
“那咱們就騎驢看賬本。”
話落,鄭榮升直接掛了電話。
饒是隔著聽筒,賀嚴也感受到了對麵人的怒意。
也更加確定了,他敢這麼囂張,背後一定是有人幫忙的。
否則就憑他一個剛出來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脈和本事做出綁架和襲擊這種事情。
想著,他調出通訊錄,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辜景銘接的很快,聽賀嚴三兩句解釋了一番,擰著眉問:“要不要報警?”
“他是刑滿釋放,有沒有做出來什麼違法的事情,報了警也不能將他怎麼樣。”
賀嚴靠在椅背上,眸色漸深,“還是要找一個名頭,才能讓他再次回到那個地方。”
“你的意思是……”
辜景銘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悶聲問:“阿嚴,你打算怎麼做?”
賀嚴沉默了。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
約莫兩分鐘後,他才重新開了口。“再有幾天就是許慕嘉的生日了,許家夫婦愛女如命,一定會給她大肆操辦,我想,沒有比這個再好的機會了。”
“明白了。”
不愧是幾十年的好兄弟,簡單幾句話,便領悟了他的意思,“宴星那邊我去說,到時候讓他安排幾個信得過的媒體過來。”
一直躲躲藏藏的人,既然現了身又主動打了電話,想必不是挑釁,便是要有什麼動作。
與其花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去防備一個人。倒不如用一個誘餌把那個人引出來。
化被動為主動,不至於被人牽著鼻子走。
其實離許慕嘉的生日還有半個多月,隻是賀嚴有些等不及了。
他今天沒有看清自己身邊的人是時羨,不代表每次都看不清。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鄭榮升逍遙法外一天,他身邊的人便多一份危險。
尤其是羨羨在特殊時期,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思慮片刻,他給許煜成打了電話。
言明自己想提前給許慕嘉準備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