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小兩口這個詞時,賀嚴胃裡突然湧現一抹不適。
這些人似乎忘了他還有老婆孩子的事情。
可彆人忘了,他不能忘。
提醒道:“你把事情安排的這麼全麵,那不知道還記不記的,三年半以前,我已經結過婚了,在國內,重婚可是犯法的。”
一聽這個,賀遠岑便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病床上溫婉善良的許慕嘉,又想到家裡那個伶牙俐齒、隻會頂撞自己的兒媳婦,嫌棄之情幾乎要溢出來了。
哼道:“你跟那個時羨早就該離婚了,拖拖拉拉的磨蹭到現在,彆以為我在國外就什麼都不知道,時家那些汙糟事我可全都清楚,家裡一共就那麼幾個人,被害的被害,坐牢的坐牢,家裡沒一個好東西!”
他越說越生氣,直接下了最後通牒,“要我說,你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婚離了,把嘉嘉娶回家,還稀罕什麼十羨九羨的,有這麼一個全心全意對你的妻子,那是你小子的福氣!”
雖然賀遠岑說話不堪入耳,但賀嚴卻沒有急著反駁。
隻是勾了勾唇角,依舊看著許慕嘉。
一字一句說:“嘉嘉,我們之間的事你最清楚,所以你也應該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娶你,除此之外,如果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儘量滿足你。”
說這話的時候,賀嚴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他是不滿許慕嘉的所作所為,但那一刀,也是實實在在的紮到了她。
一個女孩子,身上如果留了疤,也是很難看的。
所以在拒絕之前,他給了一個台階。
希望……
“阿嚴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包括我的生命,所以我替你擋刀,不是因為我想要什麼補償,而是因為我不想你受傷。”
她言辭懇切,眼眶微紅,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我知道這次受傷傷的嚴重,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也知道這樣的我是配不上你的,所以我不會逼你離婚,更不會去為難你要給我什麼名分,隻要你不討厭我,隻要能留在你身邊陪著你,哪怕什麼都沒有,我也心滿意足的。”
唯獨賀嚴,垂下頭,微微抿唇。
沉默片刻,說:“嘉嘉,你還是好好想想。”
“阿嚴哥,我早就想好了,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我無怨無悔。”
“瞧瞧!這才是懂事的樣子。”
賀遠岑那雙布滿了皺紋的眼睛浮現幾滴淚水,泛著光,似是承諾道:“放心吧,孩子,有何伯伯在,一天和假,絕對不會有人敢虧待你,至於孩子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現在時代變了,好多小年輕都不要孩子,我們賀家的長輩也不是什麼老頑固。可以理解。如果以後你們兩個真的想要孩子了,領養也好,彆的也罷,都不是什麼難事。”
之後,他冷冷掃了賀嚴一眼,“要我說,這兩天就趕緊去和實現辦離婚手續。省的她以後再連累了賀家。”
“連累賀家的恐怕不是羨羨吧?”
他說彆的,賀嚴始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唯獨提到時羨,臉色忽然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