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蘇千霆也不喜歡這個女婿。
經過賀嚴時,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須臾,手術室中出來一個護士,得知蘇千霆就是獻血的人,便帶他一同進去。
而蘇知言則是等在了外麵。
期間,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賀嚴。
覺得他對時羨的擔心並非裝出來的。
可既然不是裝出來的,有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時羨受傷呢?
想來是次數多了,時羨自然也就對他失望了。
如今走到這一步,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
二十分鐘後,蘇千霆從手術室出來了。
袖子半挽,單手按住針孔。
與上次不同,上次從手術室獻血出來,蘇千霆的臉色格外蒼白。
而這次卻與進去時沒什麼兩樣。
雖然有些憔悴,但氣色尚佳。
看見他,賀嚴當即迎了過去,眉宇間含著幾分關切,“蘇董,您沒事吧?”
蘇千霆神色淡漠地搖搖頭,徑自朝休息椅邊走去。
而賀嚴卻跟在他身後,由衷感謝。
蘇千霆頓了頓腳步,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寒聲道:“既然賀總說謝謝我,那我少不得也要多說兩句,羨羨是你的妻子,前段時間已經受過重傷了,可這才過幾天,她就又病了,依舊需要輸血,賀總,羨羨變成這樣,你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責任?”
“對不起……”
賀嚴啞著嗓子,羞愧得很。
心裡像針紮一樣疼。
蘇千霆說的沒錯。
他有責任,而且有很大的責任。
羨羨每受一次傷害,都與他有極大的關係。
“我說這些,不是要怪賀總。”
蘇千霆眸色生冷,一向溫和的他難得露出幾分寒意,“隻是希望賀總能汲取教訓,如果仗著羨羨是你的妻子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她,那麼總有一天,夫妻間的情分會消耗殆儘的。”
說罷,他走到蘇知言身邊坐下,眉宇中透著淡淡地怒意。
也就是幾句話,說的賀嚴啞口無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手術室的燈卻沒有滅下來的痕跡。
賀嚴擔心不減,在走廊中來回踱步,心裡一直默念時羨的名字。
而陳嫂則守在長椅旁,心急又心焦的等待著,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念著什麼。
至於賀遠岑。
他被打的挺嚴重,喬宇帶他去處理傷口了。
又等了三個小時。
就在眾人高度緊張之時,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眾人幾乎同時圍過去。
很難得,醫生和護士同時出來。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輛手術車。
是兩位男大夫推下來的。
上麵躺著一個人,蓋著白布。
薄薄的一層,如果不是從手術室裡出來,幾乎能讓人忽略。
雖然醫生和護士還未開口,但眾人又好像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一個人宣之於口。
仿佛都在抗拒著什麼。
但有些事情,再抗拒,也不得不麵對。
為首的醫生環視了一圈,給後麵的醫生遞了個眼神,眾人便整齊劃一的將手放在前麵,彎腰九十度。
約莫半分鐘,那些人直起身來。
其中一個醫生神色格外凝重,道:“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但還是沒能挽回患者的生命,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