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小嚴。”
臥室。
賀遠岑推門進來的時候,沈宴星和賀隨分彆打了招呼。
而賀嚴半倚在床頭,手裡拿著一部手機。
瞧他臉色,是什麼都知道了。
賀遠岑讓沈宴星和賀隨先出去,之後闔上門,把那些話跟賀嚴說了一遍。
不料,卻隻得到賀嚴一聲輕蔑地笑。
他放下手機,抬了抬眼,“如果我不配合呢?”
“你以為由得你選嗎?”
賀遠岑單手抄兜,一副說教的語氣:“賀嚴,你是你爺爺一手培養出來的,也是賀氏基業未來的繼承人,你身上擔著的,是整個賀氏的榮辱興衰,所以你必須時刻記得,家族利益大於一切。”
“家族利益?”
賀嚴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賀遠岑,你憑什麼跟我提這四個字?憑你是個遇事則逃,拋妻棄子的懦夫嗎?”
“是,在你眼裡,我確實是個懦夫。”
麵對他的惡言惡語,賀遠岑並未惱怒,反而在他身邊坐了坐下來,“你是好漢,所以你公然與季氏集團為敵,那不叫好漢,叫莽夫。”
賀遠岑緊緊凝著賀嚴,“你以為,我為什麼一定要你和時羨離婚,娶許慕嘉為妻?那是因為我們賀家想在青州商圈地位穩固,少不得要許家的助力,不止是你,就算是你爺爺和我也一樣。”
門外,宋珺緹搭在門把上的手微微一頓。
她剛從老太太那邊出來,聽賀隨說賀嚴父子倆在裡麵,她怕起衝突,便特意過來看看。
沒想到竟聽見了這些。
鬼使神差的,她沒進去。
隻是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當初你爺爺白手起家,第一桶金就是你奶奶娘家給予的,如果不是你奶奶在背後支持,你以為你現在有這樣的日子過嗎?
還有我,你母親去世後,你一直恨我不到三個月就娶了珺緹,可你彆忘了,珺緹是北城宋家的獨女。
宋家一直在海外發展,人脈頗廣,咱們家在海外的產業一半都是用宋家在鋪路搭橋,就連我當初娶你媽也是、”
“你沒資格提我媽!”
賀嚴厲聲嗬斥,眼眶泛紅。
麵對這個時時刻刻都在挑戰他底線的男人,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賀遠岑,你把你自己當什麼?皇帝嗎?我告訴你,我娶羨羨,是因為我愛她,和她是誰的女兒沒有關係,同樣的,我不娶許慕嘉,是因為對她沒有感情。”
聽了這些話,賀遠岑忽然就笑了,再抬眸時,眼底儘是譏誚,“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難道你敢說當時娶時羨,不是因為她長得和嘉嘉有幾分相似嗎?”
此話一出,賀嚴像是被人擊中了心臟。
藏在被子裡的五指越收越緊,連指甲紮進手心也沒有知覺。
“你這麼想讓我娶許慕嘉嗎?”
整理好情緒,他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不管她做過什麼,也不管是非對錯。”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什麼非對即錯,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聽他這話,賀嚴笑了,格外開懷,像是著了魔。
直到喘不過氣來,他才斂了笑意,啞聲道:“把許慕嘉叫進來吧,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