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法嫻熟有力,一看便知是出自蘇千霆之手。
許是怕有人在自己之前看到這個信封,所以還用蜜蠟封了口。
時羨拿著信封的五指微微收進,想了想,還是退回了臥室。
隻是她沒看見,臥房門闔上的一瞬間,樓梯拐角出現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身影。
時羨坐回床邊,把信封拆開。
一共三張信紙。
蘇千霆說,他寫這些,不是想解釋什麼,而是想告訴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怕自己不願見他,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
他也承認,當初自己母親的悲劇與他脫不了乾係。
至於她是否原諒他,他都接受......
時羨眼底微濕,將第一張信紙拿開,一點一點的往下看。
白紙黑字湊在一起,拚出了母親當年所經曆的一切,也將時羨豎在心口的那副屏障敲出了細微裂痕。
在蘇千霆筆下,母親是耀眼的,是不可褻瀆的,是他的摯愛……
而蘇千霆,是不舍的,是無奈的,是愛而不得……
或許是他的詞藻過於真摯,那一刻,曾經她認為是板上釘釘的事,竟一度變得不那麼堅定了。
而蘇千霆也似乎能與她共情。
在紙張最後,用小字寫道:綜上所言,絕無虛假,羨羨,我不求你能信,但就守約二字,我絕無愧於你的母親,可論情意,我卻有愧於書音,如果……
他沒再寫下去。
隻有一個墨點附在紙上。
可時羨卻看著墨點濕了眼眶。
她似乎能感受到,蘇千霆落筆時的糾結與遺憾……
七點半的時候,蘇樂晨練回來了。
衝個澡,換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跑上樓,看時羨是否還在。
不料還沒上去,就被蘇千霆攔下了。
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姐姐多睡一會兒。”
說罷,便讓蘇樂先去餐廳吃飯,自己則是在樓梯口站著,目光始終不離三樓客房。
沒過多久,傭人過來了,手裡端著餐盤,“先生,要不要把飯菜送到時小姐的臥室?”
“好,放在門口,敲敲門提醒一下就好。”
傭人應聲,沒走兩步,卻又被蘇千霆叫住了。
他囑咐道:“午飯和晚飯也是這樣,如果時小姐不是自己從臥室裡出來,你們就不要去打擾她。”
“是。”
傭人端著食盤過去了,按照蘇千霆的要求做好,才默默離開。
而蘇千霆也放心了一些,想著公司還有事,便和蘇樂一起出了門。
晚上回來的時候,傭人說,時羨一天都沒吃飯,也沒有從臥室出來。
蘇千霆皺著眉,喃喃道:“這不行……”
不出門可以,不吃飯,人會扛不住的。
“這樣,去準備晚飯,等做好了之後,再讓她下來吃。”
當然,這叫時羨吃飯的事,自然落到了蘇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