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羨不會回來了。
永遠都不會。
但她說的對。
一直以來,他都把羨羨的死歸結於其他人身上。
可焉知沒有他的縱容,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就這麼跪著,神色悲愴又空洞。
直到身前的火光滅了,也沒有動。
緊接著,起了北風。
燒儘的冥紙爭先恐後的飄起來,像一陣黑色的龍卷風,朝賀嚴鋪天蓋地的襲過去。
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賀隨喃喃了句,“要下雨了。”
賀淺一驚,頂著風走到時羨墓前,先是鞠了四個躬,隨後蹲在賀嚴身邊,溫聲提醒,“哥,快下雨了,咱們回家吧?”
話音剛落,空中就飄起了淅瀝瀝的雨花,像鬆針一樣落在他們身上。
不過幾秒,雨勢漸漸轉大。
很快,三人身上就被澆濕了。
賀淺給賀隨遞了個眼神,兩人一左一右的去拉賀嚴。
不自覺提高了聲音,“哥,你在這兒陪了一天,嫂子肯定明白你的心意了,雨這麼大,咱們快走吧!”
賀隨也道:“是啊大哥,你要是想念大嫂,等雨停了在咱們再過來,我和三姐陪你一起行嗎?”
可賀嚴卻熊愛那個是麵孔呆滯,毫無表情。
隻有兩隻眼睛偶爾轉動一下,又很快沉寂下來。
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見拉不動也勸不動,賀淺索性鬆了手,在賀隨驚訝的目光下跪在了賀嚴身邊。
“既然哥哥不肯走,那我也在這兒陪著。“
說罷,她朝著墓碑就是一個磕頭,”嫂子,您生前對我那麼好,我今兒就跟我哥一起在這兒陪您和小侄子,隻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彆說下雨,就是下刀子我也不動一動。”
賀隨繞她身邊,壓低了聲音,“姐,你跟著搗什麼亂啊!”
“我沒搗亂,你要想走就走吧,不用在這兒陪著。”
話落,賀淺偏眸看了眼雨中的賀嚴,調整了下姿勢,跪地更直挺挺了。
賀隨閉著眼揉了揉發燙的太陽穴,無奈歎氣。
沉默片刻,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走的遠了些。
既然自己勸不住,隻能喊救兵來了,總不能任由這兩個瘋子發瘋。
先是給喬宇打了電話,要過來沈宴星和辜景銘的號碼,又分彆向兩人求助,掛電話之前還特意囑咐他們,一定要多帶兩把傘過來。
沈宴星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趕往機場的路上,馬上要進組的他一聽這話,趕忙讓司機調轉車頭,跟經紀人抗爭了一路才說動他改簽機票。
機場離墓園不算很遠,約莫二十分鐘後,他提著三把傘趕過來了。
氣喘籲籲地問賀隨,“一直跪著呢?”
賀隨無奈點頭,“是啊,宴星哥,你快去勸勸吧。”
勸?
沈宴星苦笑一聲,“你太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