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羨一雙桃花眼此刻平靜的如一汪清池。
蘇千霆隻覺得自己在這道目光的凝視下,半句謊話也說不出來。
幾經張口,他才想出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來。
“羨羨,我不是騙你,的確,我不能吃甜食,但不能吃,不代表不愛吃啊,是不是?”
蘇千霆急慌慌的替自己找補,“你知道的,知言學醫,雖然是法醫,但對這方麵也多少有點了解,前些年他在家的時候,幾乎每頓飯都是盯著我吃的,不在家的時候,這任務就交給了樂樂,這麼多年,我確實一口都沒吃過,你回來之後,這才能偶爾吃上一點……”
他邊說邊觀察時羨的臉色,見並未緩和,聲音便越來越小,“你也見了,每次吃,我也隻吃你給我夾的那一口,從來不貪多的……”
明明是長輩,此時此刻卻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時羨知道他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所以並未拆穿。
瞧她不再多問,蘇千霆才稍稍鬆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鬆完,就聽時羨道:“你在信裡說,我母親是你最愛的女人,這輩子,你隻要她一個人,那我哥的母親呢?你娶了她,她算什麼?”
蘇千霆眉心微皺,一時沒明白她在說什麼。
琢磨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訝道:“原來這些天,你心裡藏這的是這件事兒啊!”
自打時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對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十分親昵,唯獨對自己,總是不冷不熱的。
她認了樂樂這個侄女兒,也認了知言這個哥哥,卻始終不肯叫他一聲爸爸。
起初他還以為,時羨是在怪他這些年沒有儘到一點父親的責任,所以才不肯相認。
沒想到,她心裡介意的竟然是……
一時間,蘇千霆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了。
臉上的表情瞬間萬化,最後化成了一絲無奈。
“羨羨,你誤會了。”
蘇千霆朝病床走了幾步,輕歎出聲:“我沒有騙你,那封信裡所寫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母親的確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而且不怕你笑話,我這輩子,也隻有你母親一個人。”
這話騙騙三歲孩子或許還可以。
可時羨已經不是幾歲的孩子了,更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這些話聽在她耳朵裡,比天打雷劈的誓言還要荒誕幾分。
可宿遷婷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蘇千霆更加無奈了。
他說:“羨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如果我沒有結過婚,那知言是哪兒來的?
何況知言比你還要年長一些,若我真的隻愛過你母親,那就說明我做了對不起知言母親的事情。”
顯然,他沒有猜錯,這些話,正中時羨心頭疑惑。
蘇千霆笑中含著自諷,“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其實,我和知言,不是親生父子。”
聞言,時羨幾乎一瞬間轉過頭來。
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千霆。
那眼神似是再說,你竟然連這種謊話也編的出來!
蘇千霆並未在意她的眼神,而是歎了口氣,自顧自道:“當年我認識你母親的時候,知言確實已經在我家裡住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