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安渝見時羨跑開,連忙追了過去。
“你怎麼了師姐?”
“沒......沒什麼。”時羨平複了下心情,可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安渝是個人精,雖然猜不出全部,也猜到了兩三分,試探著問:“師姐,你是不是在躲什麼人啊?”
當然是在躲人。
時羨沒想到自己的反應這麼明顯。
可她並不打算跟才見了一麵的人分享自己的私事,不自然的勾了勾唇角,故作輕鬆,“我能躲誰啊。”
之後隨便扯了個理由,“隻是突然有點不舒服而已。”
“不舒服?那我扶你去休息區休息吧?”
說著便要挽上時羨的手臂。
“不用了!”
一聽休息區三個字,時羨就跟觸電一樣,幾乎下意識躲開安渝的觸碰。
這抗拒太明顯了,連安渝都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收回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時羨閉了閉眼,捏緊手包,平複了下呼吸。
在睜開時,眼底已然化作了平靜,“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師姐!”
安渝叫住她,“真的沒事嗎?”
“沒事。”
時羨輕輕搖頭,轉過身,加快了腳步。
許是大家此刻都隻顧著看展,女洗手間裡並沒有其他人。
時羨撐著洗手台站了很久。
五年了。
整整五年。
連九九都快要上小學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那個人還會有什麼交集,更想不到會再次相見,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時羨微微抬眸,透過水台前的鏡子看著自己。
很多年了,她甚至不記得上次這麼認真的看自己是在什麼時候。
好像,是在那次綁架案之前吧。
畢竟在那件事之後,她臉上......
時羨撥開耳邊碎發,懷著忐忑,就像是五年來第一次鼓起勇氣正視自己。
凝著看了一會兒,放下手,垂眸苦笑。
心裡不禁感歎,差彆真大。
不是容貌,而是氣質。
但有時候,一個人的氣質變了,也足以改變這個人的容貌。
就像小孩子,看起來總是天真爛漫的,可如果他是一個隱藏的劊子手,被揭穿的那一天,依舊會變得麵目可憎。
明亮的燈光和安靜的空間讓時羨內心漸漸平息下來。
且不說剛才賀嚴有沒有看到自己,就算看到了,怕是也根本認不出吧?
不過事無絕對,為了保險起見,今天的展會,她怕是參加不了了。
還是得儘快離開。
想著,時羨打開手包,正要拿出手機,餘光卻瞥見了放在包底的口紅。
她抿了抿唇,將口紅取出來,擰開,看著鏡子,仔仔細細的在唇瓣上加深了一遍。
暗紅中透著些許橘調,似故宮圍牆一般,莊重大氣。
隨後將口紅收起來,邊走邊從包裡取出手機,準備給蘇樂打電話,讓她帶著九九直接去展廳外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