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了什麼,求證般的望向賀嚴。
“賀兒,你知道那孩子多大不?”
賀嚴搖頭。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不知道呢!”
沈宴星恨鐵不成鋼。
忽然,傅沉在身後接了句,“應該有四五歲了吧,我見那孩子背著書包,還說,自己上學要遲到了。”
就算是幼兒園的學生,最小也有三歲了。
那孩子看著,明顯比三歲的孩子大些。
“!!”
一聽這話,沈宴星眉飛色舞,就差蹦躂起來了。
他抓住賀嚴的肩膀,眸色激動,“賀兒,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小嫂子進醫院的時候,是懷著孕的,按時間算,那孩子若是活著,現在可不就是四五歲的年紀嗎?”
賀嚴暗沉的眸子微微抬起,動了動。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醉意中透著兩分迷茫。
良久,他撥開沈宴星。
苦笑,“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既然當初小嫂子是假死,那她腹中的孩子怎麼就不能活下來呢?”
他說這話,賀嚴甚至都懶得反駁。
若非當初時羨恨他入骨,怎麼會大費周折假死離開?
既然恨他,又怎麼會生下他的孩子?
何況……
他聲音啞啞地,有氣無力,“我親耳聽到,時羨說那孩子姓蘇,阿沉也聽到了……”
“那又怎麼樣?”
沈宴星眉峰微揚,“孩子出生了得上戶口,總不能沒名沒姓的,連學都上不了吧?再說你也知道,小嫂子那麼恨時敬川,恐怕自己都不想再跟時家有什麼牽連,她總不會讓孩子用時姓吧?姓蘇,指不定就是權宜之計……”
“他叫蘇知言爹地。”
“……”
見賀嚴這麼跟自己唱反調,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樣子,沈宴星就氣不打一處來。
撇撇嘴,擺爛道:“隨便你,反正妻離子散的不是我,兒子也不管我叫爹,到時候萬一真相大白,彆說我沒提醒你就行。”
賀嚴忽然有些猶豫,渾濁的眼睛漸漸清晰。
須臾,他問:“那我該怎麼辦?”
“看你怎麼想咯。”
沈宴星見激將法奏效了,也不管乾淨不乾淨,直接在他身邊席地而坐。
歪頭道:“重修舊好又重修舊好的手段,形同陌路,也有形同陌路的辦法。”
“直說。”
他嘿嘿兩聲,湊到賀嚴耳邊低語幾句。
半月後。
蘇知言休假結束,很快就要回國內任職。
臨走前,蘇家人給他送行。
未免蘇樂再炸廚房,蘇千霆決定帶著所有孩子下館子。
飯桌上,其樂融融,天倫之樂。
忽然,時羨接到一通電話。
沒說兩句,她就起身去了包間外。
再回來時,麵色凝重。
蘇千霆與蘇知言互視一眼,放下手裡筷子,關心道:“羨羨,誰的電話?”
“是洛總。”
洛令姿。
雲恒集團代理ceo
蘇千霆知道她打電話必定不是小事,便問,“是你外公的公司有什麼問題嗎?”
時羨點頭,“一周前,雲恒旗下畫廊賣出一副古畫,但買家回去找人鑒定,說古畫年份作假,以高價賣出,欺騙顧客……事情鬨得不小,洛總壓不下去。”
言外之意:恐怕需要她出麵。
可若要她出麵,就不得不回青州……
蘇千霆明白她的為難之處,便提議讓她和蘇知言一起回國,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等事情了結了,再回來。
次日,蘇知言與時羨帶著蘇聿瀟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五年沒有回來,一落地,時羨心底五味雜陳。
出了機場,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忽然,一道暗灰色的身影突然朝她衝了過來。
時羨下意識將蘇聿瀟推到蘇知言懷裡,自己則是直接被撞倒在地。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那人嘴裡大罵:“賤人,賤人!你把女兒還給我!把我女兒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