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拉開車門,坐進去,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偏李靜嬋一肚子火沒處撒,見他進來了,一巴掌拍在他腿上。
淚流滿麵,“我以為你是來為我和女兒做主的,我以為你是來替閨女報仇的!沒想到你竟然……”
她緊緊捂住胸口,泣不成聲。
“嘉嘉是你親閨女啊,她被那個女人害得有家不能回,害得我們母女分離,害得咱們家分崩離析,你、你竟然就這麼放過她,許煜成,你就是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
“夠了!”
許煜成厲喝一聲,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死活下不去,“你膽大,你能耐,那你怎麼沒得手啊?怎麼被人弄到這鬼地方了啊!”
他兩隻眼睛紅的充血,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我告訴你,今兒是我來了,我答應時羨,以後我們許家和她們沒有一點瓜葛,咱們家的人不會再去給她找麻煩她才同意放你一馬。
要不然,你早就因為故意傷害蹲牢子了!就算等嘉嘉回來你也見不著!還跟我發脾氣,你有這個資格嗎!”
“什麼?”
李靜嬋在聽到嘉嘉二字時眸光驟亮,“你說什麼,嘉嘉……嘉嘉要回來了?是嗎,嘉嘉要回來了?”
許煜成怔愣一瞬,眸光劃過副駕駛上的傅沉,沒說話。
李靜嬋卻坐不住了,拽住他的手臂,催道:“你說啊!”
“滾開!”
他用力掙開李靜嬋的手,狠瞪她一眼,對司機冷聲吩咐,“回家!”
老板夫妻當著自己的麵吵架,司機早就冷汗漣漣了,連去哪兒也不敢問。
一聽這話,如遇大赦,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久不回國,曾經熟悉的街道變得陌生,商鋪也都改頭換麵。
時羨抱著已經睡著的蘇聿瀟,騰出一隻手降下車窗,看著一閃而過的風景,咂舌感歎,“國內變化真大。”
蘇知言並未接話,而是扭過頭,淡聲問:“其實你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讓她判刑,是嗎?”
聞言,時羨愣了一下。
將目光從車外移了進來,“不是沒有想過,是我知道,就算我把她送進去,許家也能把她救出來。”
就像當年替許慕嘉平事兒一樣。
“那為什麼要走這一趟?”
“警告。”
蘇知言不太明白。
與此同時,司機踩下刹車,示意他們酒店到了。
蘇知言率先下車,隨後從時羨手裡接過蘇聿瀟。
正要轉身,卻沒見時羨下車。
他回過頭問:“怎麼了?”
“我想先去趟公司。”
“現在?”
“嗯。”
時羨臉上閃過一絲愁容,“我不放心。”
“那我先帶九九進去,一會兒把房間號發你。”
“好。”
說罷,她關上車門,給司機報了地址。
路上,時羨給洛令姿發了消息。
當初自己和時敬川在公司對峙時,隻有洛令姿一個人為她和母親說話。
後來她選擇離開青州,唯一牽掛的,就是外公所留下的雲恒集團。
那個時候,洛令姿提出,願意替她守著雲恒集團。
到公司時,洛令姿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
寒暄幾句,時羨直奔主題,“買家那邊什麼想法?”
“他們什麼也不說,隻跟董事長談,我實在沒辦法,才叫你回來的。”
“辛苦你了洛姐。”
時羨由衷感謝,上了電梯,又道:“把和他們交易的全部資料拿過來,然後約買家明天見麵吧。”
“好。”
時羨在公司待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午十點,前台過來告訴她,買家到了,在會客室。
時羨點頭,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推門而入。
看見一人立在百葉窗前,背對著自己。
她掛上職業微笑,很官方的打招呼,“你好,我是雲恒集團的董事長時羨,請問、”
話音未落,那人便轉過身來,單手抄兜,似笑非笑,“你總算承認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