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麵對蔣寒笙時的臉色垮了,修長的手指才歡快的在琴鍵上儘情飛舞。
可越聽,蔣寒笙心裡便越疑惑。
時羨的臉色,也在音樂中逐漸變差。
交談聲越來越小,賀嚴忍不住往他們那邊偷瞄。
一時分神,竟又跑了一個音。
蔣寒笙淺淺淡淡的一個‘停’字,便打斷了那份琴聲。
他側過身,唇瓣微啟,眼角掛著始終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這位先生是累了吧,連著兩首曲子都彈錯,要不然還是去休息吧,不用再彈了。”
聞聲,時羨點頭附和,“是啊,去休息吧,我不想聽了。”
“不不不。”
賀嚴連連擺手,“這位小姐,我再談最後一首,如果再出錯,我立刻就走,好嗎?”
他態度誠懇,再加上方才那位服務生也過來替他求情,時羨不好拒絕,便點了下頭。
可心裡卻巴不得他再出個錯,徹底在自己眼前消失。
賀嚴得了允許,再次落座。
彈琴前,斜遞了一眼蔣寒笙,鳳眸中透出幾分殺氣。
緊接著,一道激昂的聲音從琴板中發出。
竟是將餐桌前的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隨著越彈越深,時羨總算分辨出了他彈得是什麼。
忍了幾忍,卻還是忍無可忍。
驀然起身,恨聲厲斥,“夠了!”
音樂聲戛然而止。
蔣寒笙眸子微轉,心裡有了計較。
卻還是問了句:“阿羨,你怎麼了?”
“寒笙,我不想在這兒吃飯了。”
時羨雙手撐著桌麵,死死咬住唇瓣,過了許久,她才抬起頭,“合作的問題,我們還是回公司談吧。”
“也好,那我送你回去。”
“謝謝。”
從餐廳離開,蔣寒笙與時羨直接乘電梯去了負一樓。
一路上,誰也沒有先開口。
而是上了車,啟動之後,蔣寒笙才揚了揚眉峰,偏頭問:“剛才那位先生應該和你認識吧。”
“啊?”
時羨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蔣寒笙卻不甚在意,唇邊漾開一片笑意,“瞧他的樣子,和那些服務生不一樣,他是為你而來,是嗎?”
既然被他看穿了,時羨也不再隱瞞,輕輕點了下頭。
蔣寒笙笑意更深了,“難怪連選的曲子,都彆有深意呢。”
“彆有深意?”
“是啊。”
他目視前方,邊注意路況邊道:“那位鋼琴師第一首彈的是法國鋼琴家sofianepaart的單曲《ove》。
第二首彈的是普羅科菲耶夫的《a大調第六鋼琴奏鳴曲》,這首曲子通常被人們解讀為戰爭來臨的預兆。
第三首就更明顯了,他竟然用鋼琴彈出琵琶曲《十麵埋伏》。
隻能說,那位先生也是煞費苦心了,把想對你和對我說的話,都用鋼琴彈了出來。”
說著,蔣寒笙頓了頓,稍稍側眸,“他是你的追求者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