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我自己送。
蔣寒笙覺得可笑極了。
也不知為什麼,連著兩次,他都把自己當成假想敵。
難不成還覺得自己會去插足他的家庭嗎?
但想著他是孩子的爸爸,時羨的丈夫。
蔣寒笙也沒說什麼,隻是抿唇笑笑。
隨後朝自己車的方向走。
不料下一秒,身旁突然竄過一抹小小的影子。
回神間,後車門龐已經多了一個精致的小團子。
蘇玉瀟搶先一步,抬手抓上門把,“媽咪,我想坐叔叔的車回去。”
時羨神色一怔。
目光不自覺的望向蔣寒笙,不料正巧對上那雙瑞鳳眼。
下意識的,她收了目光。
朝蘇聿瀟走了幾步,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九九,媽咪帶你回家,我們就不麻煩蔣叔叔了。”
聞言,蘇聿瀟的眼神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
正當他要妥協時,蔣寒笙淺笑著走到他身邊,蹲下身。
滿眼寵溺,“不麻煩啊。”
說著,他一把將蘇聿瀟抱起來,輕捏臉頰,“那就叔叔送?”
“太好啦!”
蘇聿瀟眉開眼笑。
時羨無奈極了。
而一旁的賀嚴臉色鐵青,幾乎將後槽牙咬碎。
偏蘇聿瀟權當沒看見。
跟蔣寒笙那股熱乎勁兒,好像他們才是親生的父子一樣。
饒是這樣還不夠,他把小腦袋往蔣寒笙肩頭一靠,抬手緊緊環住他的大臂。
找到隻有他們兩個能看到的角度,朝賀嚴丟了個挑釁的眼神。
還未回神,蘇聿瀟卻忽覺手心一濕。
摸了摸。
感覺那衣服上好像還破了個洞。
怎麼回事?
他眉目中含著不解,撤回自己的小手,觸及眼底的,是一小片淡淡的粉色。
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腥甜味兒。
蘇聿瀟眸子驟然睜大。
訝然,“蔣叔叔,你怎麼流血了呀,你是受傷了嗎?”
“受傷?”
時羨渾身一激靈,動作比思想快,條件反射般的跑過去。
擔心之情幾乎從眉眼中溢出來,四下打量著,“哪兒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蘇聿瀟連忙指給她。
果然,蔣寒笙的左臂西裝外套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隻因是黑色,是而這麼久都沒被發現。
時羨伸手碰了一下,血跡很快染上了指尖。
“哎呀,真流血了,是在地下車庫上的嗎?”
她驚呼一聲,淚水一瞬間模糊了眼眶,“我就說嘛,他拿著那麼長的一把匕首,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傷到你?
我們快去醫院包紮一下吧,也不知道傷口有多深。”
關心則亂,時羨怨了蔣寒笙一眼,“你也是,難道都感覺不到疼嗎?”
“你彆說,還真是不疼。”
蔣寒笙甚至都不把懷裡的蘇聿瀟放下來,無所謂的笑著,“真的沒事兒,就是手臂上被刀蹭了一下而已,現在血都凝固了,乾嘛大驚小怪,要不是久久說出來,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