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十樓接了小團子,在附近尋了個西餐廳,吃罷,蔣寒笙將母子倆送回了天城碧。
分彆時,小家夥忽然拉著蔣寒笙溜到離時羨稍遠些的地方。
約莫兩三分鐘,才揮手和他告彆。
瞧著他臉都要笑爛的樣子,時羨便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故作冷臉問:“說實話,你剛才又去做什麼壞事了?”
“怎麼能叫壞事呢!”
蘇聿瀟嘖了一聲,“我隻是要了蔣叔叔的聯係方式而已。”
“要它乾嘛?”
“山人自有妙用!”
瞧他搖頭晃腦的模樣,時羨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停了腳步,蹲下身,語重心長地喊了聲,“寶貝。”
“嗯?”
“你消停點兒吧。”
蘇聿瀟也歎氣,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媽咪。”
“嗯。”
“我有分寸。”
時羨:“……”
眼瞧著那小身軀蹦躂著往家裡走,時羨隻好跟了上去。
沒過兩天,她就明白了所謂的分寸和妙用。
蘇聿瀟像打卡一樣,瞞著她偷偷聯係蔣寒笙。
借著找靈感的幌子,每天拉著她在青州遊山玩水。
一次也就罷了,連續一周都是如此,時羨便心裡多了些負擔。
偏偏蔣寒笙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
除了那天到家裡包紮傷口之外,每次送她們回來,都隻送到天城碧門口,從不靠近家裡。
就是時羨邀請他進去喝杯茶,也都被他拒絕了。
如此一來,倒讓時羨有些摸不準他的想法了。
若說他喜歡自己,卻從未有過表示。
若說不喜歡,蘇聿瀟每次約他出來,他倒也從不拒絕。
歡歡喜喜地,和小家夥親熱的很。
隻有時羨,總是帶著點愁緒。
這感覺就像是蒙了層窗戶紙在心裡,明明很容易戳破,可手腳卻被人束了起來。
她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夜景從眼前一閃而過,無聲歎氣。
一路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連什麼時候到了小區也不知道。
還是蘇聿瀟戳戳她,她才回神,隨後與蔣寒笙告彆,牽著小家夥往裡走。
空氣中夾雜的樹木清香伴隨著夜間清風環繞在身邊,令時羨正鑽牛角尖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算了,反正明天幼兒園的夏令營就結束了。
等蘇聿瀟一開學,他們這三人行青州之旅也算是到頭了。
若蔣寒笙還約自己出去,那便把話說清楚;若不約,就說明他隻是不好意思拒絕小孩子的要求罷了,對自己沒有一點意思。
如此想著,她心情明朗不少。
仰頭望了眼天上掛著的彎月,唇角不自覺彎起了與它相同的弧度。
牽著自家寶貝,邊跳邊晃地走到家門口。
剛要伸手去拿鑰匙,時羨卻忽覺手臂一緊。
轉頭間,跌進一雙深邃陰鷙的鳳眸。
倏地,整個人唰的一下被拽了出去!
“媽咪!”
蘇聿瀟反應最快,即便沒看清是誰,也幾乎是下意識追過去。
但很快,他便被人攔腰抱起,困在懷裡,任由他踢打也不鬆開。
“賀嚴!”
時羨的手臂被一隻大掌緊緊桎梏住,她強烈的想要掙脫。
可男女懸殊,在男人手裡,她像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雞仔。
一路都被粗暴的拖著。
隻能拚命的大喊,“你放開我!”
然而,賀嚴充耳不聞,她掙紮的越厲害,他抓的便越緊。
直到走進那輛熟悉的黑色汽車,男人扭頭丟給她一道戾氣橫生的眼神。
拉開車門,二話不說將她塞了進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進車廂的一瞬間,時羨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可車內雖寬敞,卻連半片玫瑰花瓣也沒有。
不等她尋得香味來源,眼前便被黑影籠罩。
緊隨著,男人欺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