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羨!”
蔣寒笙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肩膀,“阿羨?阿羨,醒醒!”
時羨額頭浮現密密麻麻地細汗,眼前天旋地轉。
緩了好一會兒,眸光才漸漸清晰起來。
“阿羨,九九聰明的很,他肯定不會出事的,你先彆著急。”
不著急……
她怎麼可能不著急?
老師說了,九九早上上學的時候就沒來,從早上到現在已經一整天了。
一整天,足夠去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時羨緊緊捂住胸口。
那裡好像有一把尖刀在剜,一點一點的,把她的心臟從心房裡剝下來。
剝的時候,連皮帶肉都剝掉了……
“要不,報警吧!”
忽然,一旁的老師提了句,“聿瀟媽媽,我們讓警察幫忙找,總比我們在這兒束手無策的好啊!”
“對,老師說的對!”
蔣寒笙如同醍醐灌頂,“阿羨,我陪你去報警,我帶你去警局,我們一定能找到九九的。”
時羨淚流滿麵,咬著唇瓣點頭。
她腿軟的像兩根麵條,一步也走不成。
幾乎全靠蔣寒笙撐著,才勉強挪到車旁邊。
坐進副駕駛,時羨脫力似的靠在椅背上,歪著頭。
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從臉頰上滑落,無窮無儘。
蔣寒笙將車速開到合法的最大限度,時不時睨身邊的人一眼。
見她手握拳,攥地緊緊的拇指掐在虎口上,因太過大力,滲出一道血痕。
“阿羨,你彆為難自己,也彆自己嚇自己。”
蔣寒笙看著心疼,想把時羨的手給拆開,可真當騰出手來,又忽然想起時羨這幾天都在躲著他的事。
空抓兩下,又收回去。
沉吟片刻,淺聲問:“阿羨,早上是你送九九去學校的嗎?”
“不是。”
時羨搖頭,哽咽道:“九九很獨立,學校又在天城碧對麵,所以一直都是他自己去……”
她說著,鼻頭驟然一酸。
自責二字像魔鬼一樣侵占她的靈魂。
都是她,是她疏忽,忘了九九再獨立也是還是個孩子。
抬起雙手,時羨捂住臉,嗚咽不止,滿心懊悔。
“我該天天送他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不是的阿羨。”
蔣寒笙原想和她說說話,讓她的情緒有個發泄所在。
不料竟正好碰到她最傷心之處……
連聲哄道:“真的,你不用自責,也彆擔心,你想,那九九的學校,又不是什麼偏僻的地方,路上肯定有監控,我們到警局,讓警察調監控幫我們找,一定能找到的。”
時羨沒說話,隻極淡的點了個頭。
才這麼一會兒,她整個人就好像憔悴了十歲一樣。
蔣寒笙想勸,卻又怕說錯話。
隻默默提了車速。
拐進警局,時羨立刻拆開安全帶,拉開車門就跳了出去。
跌跌撞撞進了警廳,直奔接待窗口。
巧的很,傅正也在。
那一刻,仿佛在她沉入深海處於瀕死時有人給她帶上一個氧氣罩。
瞬間燃起希望。
“傅警官!”
時羨激動的喊了一聲。
傅正點頭,從接待室裡麵走出來。
“時小姐,事情我都知道了。”
不等時羨開口,他便搶先說:“賀總剛才給我打過電話,他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警廳門口忽然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