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幾步,側過身,幾經平複,才使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並無異樣。
可說出的話,卻也格外無情。
她說,“賀嚴,我不是二十歲的年紀了,我們之間,也早就不是一個戒指就能夠綁定到一起的關係了,以後,你彆再做這些無意義的事了,我既然離了婚,就從來沒想過要複婚。”
說罷,她不再看他一眼,毫不留情的鎖上了酒店房間的門。
將賀嚴和婚戒,一同隔絕在外。
門外,賀嚴站了很久,卻沒有敲門。
最後,他將戒指收回口袋,深深凝了眼緊閉的門板,落寞地轉了身。
他以為,時羨心願地償,心情會很好。
所以才會選擇這個節骨眼兒冒險,不想還是失敗了......
可仔細一想,失敗又如何,隻要她活著,隻要她在自己身邊,隻要自己不放棄,遲早有一天,她肯定會被打動的。
——
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加上媒體們的宣傳,什麼事情都在以光速傳播。
不過一個晚上,設計展上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橫空出世的消息就霸占了各大頭條。
這個結果,時羨自然喜聞樂見。
可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憂。
半山彆墅中,一個打扮靚麗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也不滑動,就這麼一直看著,似要將它看穿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將手機翻轉過來,冷眼睨著麵前如鵪鶉一樣縮著肩膀的助理,“說說吧,怎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她的聲音很平靜,麵上也沒有什麼波瀾,可助理就是能清楚地感受到淩遲般的感覺。
吞咽了下口水,試探著開了口,“黎、黎總,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去辦的事情,那刀片是我找人親手放上去的,但沒想到您走了之後,那個設計師她竟然、”能化險為夷啊!
助理在心裡發泄似的大聲喊出後半句話。
黎茉噙著怒意白她一眼,將手機扣在沙發上。
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裙擺,漫不經心的問:“她能奪冠,是不是阿笙在背後幫她。”
“沒有。”
助理搖頭,“蔣總一直在台前,而且,我也沒見那個設計師和蔣總見麵。”
“哦?”黎茉動作一頓,眼底多了幾分興趣,“你的意思是,她是真憑自己的本事?”
“是。”
“倒真是有點能耐。”
黎茉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默了默,才道:“我記得這次參展的設計師,都是由展會統一安排住在酒店的,去打聽一下她住在哪個房間,我也去拜訪拜訪這位能人。”
“恐怕不行。”
助理含了些為難,在黎茉死亡眼神的注視下,連聲解釋,“因、因為所有的設計師,在今天中午十二點之前都會離開酒店,現在已經十點了,咱們從這兒過去,至少要兩個小時,恐怕......”
“你怎麼不早說?!”
黎茉瞬間沒了剛才的氣定神閒,咬牙切齒的剜了助理一眼,急聲吩咐,“趕快給我備車!”
助理詫異,“去酒店嗎?”
“去什麼酒店,去華影!”
黎茉怒斥一聲,轉身便往外走。
她現在才沒工夫管那個什麼設計師去哪兒,隻是害怕那個設計師走了,蔣寒笙又會再次跟著她跑!
車子疾馳在盤山公路上,黎茉坐立不安,時不時看一眼腕表。
好像秒針每走一步,她的心跟著焦灼一番。
催命似的讓司機加快速度。
若非這個司機是黎家數十年的老司機,這條路走了無數遍,有幾個彎都了然於心,恐怕避免不了一場淒慘的事故。
果不其然,黎茉猜的很準。
當她砰——的一聲推開總裁辦的門時,正遇上拿了外套準備出去的蔣寒笙。
她扶著門框,氣喘籲籲,明知故問,“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