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見他什麼都猜到了,時羨也不再隱瞞。
抿抿唇,輕聲說:“我確實在門口看到黎茉在裡麵加了東西,但我不確定她是對我下藥。”
“可後來除了她自己,就隻把果汁給了我和陸阿姨。”
恰如張秘書所言,黎茉如果想嫁給蔣寒笙,那麼陸錦就是她第一討好之人。
所以那杯加了料的果汁,到最後隻會落在她手裡。
“嗯,我知道了。”
蔣寒笙淡淡應了一聲,語氣算不上太好。
他自顧自的開著車,再沒說話。
露出的半邊側顏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時羨看了一會兒,以為他是氣自己一早知道果汁有問題,卻瞞著不說,還利用他把果汁騙黎茉喝下。
本想解釋兩句,可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
算了。
蔣寒笙和黎茉是打小的交情,自己就算說了,他也未必相信。
將時羨送到雲恒,蔣寒笙便驅車離開了。
連道彆都沒有。
時羨看著車影消失在馬路儘頭,垂了垂眼睫,轉身進了寫字樓。
蔣寒笙將車開得極快,半個小時的路程,二十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
踩下刹車,推開車門,再用力甩上。
腳步生風,衝進酒店,直奔電梯。
兩分鐘後,他敲響了酒店房間的門。
黎茉從裡麵將門打開,驚喜中帶著訝異,“阿笙,你怎麼來了?”
蔣寒笙沒說話,目光越過她頭頂,落在客廳裡的茶幾上。
揚眉,“在吃藥?”
黎茉以為他是關心自己,頓時心中一喜。
故作虛弱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剛從醫院回來呢。”
說著,她側過身,給蔣寒笙讓出一條路。
蔣寒笙淡淡掃了她一眼,入內。
直到黎茉將門闔上,才漠聲問她,“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是、”
黎茉迅速轉了下眸子,隨口編道:“是腸胃炎,吃點藥就好了。”
“是嗎?”
蔣寒笙低嗤一聲,“看來你找的醫生不太行,連病因都看不出來。”
“什麼?”
“難道不是嗎?”
他回眸,“明明是吃了瀉藥,卻當成腸胃炎醫治,你說,這醫生是不是很不合格?”
聽到‘瀉藥’兩個字時,黎茉整個人如同被冰封起來一樣,從頭到腳,動彈不得。
“你、”
她微微喘著粗氣,想反駁什麼,可對上蔣寒笙那雙看透一切的瑞鳳眼,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良久,她才吞咽了下口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半猜半蒙著問:“是時羨跟你說的嗎?”
這件事除了她,根本沒人知道。
黎茉眼裡閃著淚光,哼了聲,“她可真厲害,把我害成這樣,還要跟你告狀。”
聽她這麼詆毀時羨,蔣寒笙的臉色更難看了。
冷眼掃她,眸中透著涼薄,“沒人想害你,是你想害人,才會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嗬嗬……
自作自受!
黎茉笑了。
伸出指尖,使勁兒戳著自己胸口,“蔣寒笙,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眼淚和著心頭泛出的苦澀奪眶而出,她一步步往前走,一句句質問,“我和時羨才見過幾次?我跟她有什麼仇?我為什麼要去害她?阿笙,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