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枚鑽戒項鏈。
時羨愣了好一會兒,才滿目訝異的抬起頭。
什麼都不用說,隻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蔣寒笙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身。
在時羨震驚的目光下緩步前進。
“其實我做出這個決定,挺難的,可後來覺得,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再加上昨天我爸媽宴請了蘇伯伯,你那麼聰明,一定也察覺到了,對吧?”
時羨早就在看到那條項鏈時,理智就被炸的七葷八素了。
根本無法回答蔣寒笙的問題。
直到人走到自己麵前,她才木訥的張了張唇,輕喚:“蔣總......”
話音剛落,蔣寒笙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先聽我說。”
他緩緩蹲下身子,比時羨矮了一些。
聲音猶如夏夜微風,舒適,輕柔。
“我昨晚想了一夜,掙紮了一夜,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這麼做,不是怕被你拒絕,而是怕唐突了你,可是如果不爭取一次,等到真的失去了,恐怕會遺憾終生。”
蔣寒笙抬起頭,“阿羨,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過,唯有你,我不想錯過。”
“蔣總,我、”
時羨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可對上那雙虔誠又熱烈的目光,所有的話都儘數卡在喉頭。
半晌,也沒發出聲音。
蔣寒笙沒有強迫她做決定,而是噙著卑微,顫聲問:“你討厭我嗎?”
“當然不!”
時羨毫不猶豫的否認,“相反,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你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沒有你,雲恒集團不會有現在的發展,可......”
“不討厭就好。”
在時羨即將說出後續的話時,蔣寒笙下意識打斷了她,似是在害怕什麼。
等到說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和膽寒。
垂著頭,自嘲般笑了笑。
“雖然你不說,但我也能看出來,賀先生昨晚去天城碧,是誠心想跟你複合,而你……其實也很掙紮……”
他把自己看的很透徹。
時羨遮住眼中的複雜,牙尖輕輕咬著唇肉。
沒反駁。
“也是,畢竟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他總是你曾經的青春。”
蔣寒笙替她尋了個台階。
卻又話鋒一轉,“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時羨抬頭,正對上那雙殷切的眸子。
裡麵清晰映出了自己的影子,仿佛除她之外,再也容不下世間的一花一木。
他說:“我不要求你忘掉賀嚴,也不奢求你能一下就愛上我,可我盼望著你能試著去愛我,從感激,到感動,再到感情......無所謂時間長短,隻要有那麼一天就好。”
時羨怔怔地看著他。
安靜的聽著。
每一個字,都宛如一塊石子,投進她早已平靜無瀾的心湖中,激起陣陣漣漪。
蔣寒笙深吸口氣,從她手裡勾過項鏈。
“這枚鑽戒,是我在七夕的時候,就想送給你的。”
他捏在指尖,輕輕摩挲著戒圈。
“鑽石裡麵,印著七夕你設計展那天你所用展品的初稿,和你一起為設計展找靈感的那段時間,是我認為最值得紀念的事情,這張設計初稿,也是我們之間結緣的見證。”
“鑽戒這種東西,一生隻送一個人,它是我對你的承諾,但是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這樣,隻是想給自己的感情做一個交代,並不是想逼你什麼……”
“你如果不願意,就當成項鏈收下,作為我們之間友誼的見證;
如果覺得我唐突了,連朋友也做不成,那就不收,我也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來打擾你,更不會乾擾你的生活,讓你難堪。”
時羨茫然許久,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屏障。
輕輕攥緊了搭在膝蓋上的手心。
很久都沒有說話。
蔣寒笙雙眸微轉,將她的小動作都儘數收在眼底。
那份盼望,也漸漸變成了絕望。
苦笑著自嘲,垂下頭,掩下眸中無儘的悲傷。
微不可聞的說了句,“也沒關係。”
話落,他深吸口氣,扶著膝蓋起身。
正要回到座位上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