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走進臥室,入目便是滿地狼藉。
錯愕間,聽見沈宴星一聲無奈輕歎。
“賀兒,景銘哥的話說的是難聽了點兒,但都是實話,我、我也挺讚同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丟下這句話,沈宴星也不再多留,邁步離開了臥室。
出門前,還不忘揪著剛進來的喬宇一起走。
他想,辜景銘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賀兒要是能清醒,也該清醒了。
二樓因三人的闖入而喧鬨不堪,也因三人的離去恢複了從前的寂靜。
賀嚴被罵的狗血淋頭,卻難得的沒有動怒。
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力氣動怒了。
撐著手肘從床上褪下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另一邊。
凝著地上那個被辜景銘摔碎了的相框站了好一會兒。
相框碎了,可照片還好好的。
那是他們當初拍結婚照時,時羨特意加的兩個擺台。
就放在他們兩個的床頭櫃上。
那個時候的時羨,笑容是那樣的發自內心。
所以羨羨以前,也是真心要嫁給他,真心想著,要跟他過一輩子的……
看著看著,賀嚴柔和了眉眼,模糊了眼眶。
忽然,他蹲下身,抬手拂去照片上的碎玻璃,任由手指被劃破了也不自知。
隻將照片撿了起來,捏在指尖。
起身時,餘光瞥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枚對戒。
賀嚴默了默,拿起男款的那隻,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似是決定了什麼,也將另一隻緊緊攥在手心裡。
沈宴星和喬宇從樓上下來。
竟看見辜景銘雙腿交疊,就坐在沙發上。
沈宴星眸色微訝,“景銘哥,你、你沒走啊?”
辜景銘搖搖頭,“你們都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就夠了。”
“我還是陪著你吧。”
沈宴星聳聳肩,吊兒郎當地歪在辜景銘身邊,“賀兒情緒這麼不穩定,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兒。”
其實沈宴星想說的是:他倆哪個也不是好脾氣的主兒,回頭再打起來。
“你家裡還有個老婆。”
辜景銘抬起拳頭,不痛不癢的錘了他一下,“還有喬宇,阿嚴這狀態,估計這兩天是不會去公司了,你回去盯著點兒,彆出什麼紕漏才好。”
說著,他遞給了喬宇一個眼神。
“行吧。”
見他這麼堅持,沈宴星也不再推辭,“那我先回去看看,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走吧。”
辜景銘將他們送了出去。
再回來時,看見樓梯上多了一道身影。
雖是同樣的憔悴,卻不似剛才那般頹廢無力。
他挑了挑眉,“想清楚了?”
賀嚴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那就好。”
辜景銘鬆了口氣,說話間,人已經到了賀嚴麵前。
單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想怎麼做,我陪你。”
——
國外。
時羨一個人悶在酒店房間裡畫設計圖,沒多久就有些犯困了。
進浴室洗了個澡,剛出來,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踩著拖鞋過去,剛一打開,耳邊便傳來一道驚喜歡悅的聲音,“師姐!他們同意啦!”
時羨一怔,隨即睜大了雙眸,“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
安渝嘿嘿笑著,可驕傲了。
“你在國外的知名度要比在國內高的多,他們想要在發布會之前,以你的名義辦一個個人展,還不就是想利用你的名氣把你之前的老顧客吸引過來,希望他們預定產品,提前預付工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