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力駭然失色,手腳並用的往後退,“蟾尊饒命,我就是想進去看看,無意冒犯蟾尊。”
呱!
守穀靈蟾眼神示意,鄭力這才看到穀口道旁多了塊碑。
【非請勿入,後果自負】
鄭力渾身一顫,“這就走,我這就走。”
此路不通,鄭力好奇得緊,側麵迂回,硬是爬上花溪穀東麵的天哭峰。
這一峰因為名字不祥,一直無人居住。
鄭力分開草叢探身,眯眼從半山腰上往下看。
阡陌縱橫,各種靈菜分畦而栽,高矮錯落,翠色欲滴。
怪異的木質傀儡整齊分布在田壟各處,揮舞八隻手臂施雲布雨。
蒙蒙細雨之中,魚塘上虹光煥彩,彩尾錦雞成群,在靈田中翻找蟲子。
蜘蛛般的傀儡在靈田中穿進穿出,有序收割成熟靈菜,采摘瓜果,堆積在田間地頭,沾滿晶瑩雨露。
鄭力再用力探頭,隱約看到郭振那廝正盤坐在樹下陰涼處,手握刻刀削製竹片,不時拎起茶壺灌一口,愜意舒適。
“還能這樣?!”
鄭力心中翻江倒海,口中酸苦難耐,郭振有所察覺朝這邊看來,鄭力趕忙縮頭,心火難平,起身便紫雲穀狂奔。
紫雲穀內大院。
蕭岸闊麵色發白,剛從賈秀春處回來,火煉這才第三次,他便已經扛不住。
實在是……一想到賈秀春生不如死的樣子,他便毛骨悚然。
殺人不過頭點地,將赤炎訣所成的火力一點點穿透皮肉滲入骨髓,緩慢且綿長的灼燒,促生骨髓中的靈藥種子。
凡間淩遲之刑都難及此舉一成痛苦,要不是賈秀春身體特殊,恢複能力遠超常人,又有林向天在一旁為她吊命,她一次也彆想抗過。
林向天對賈秀春薄情涼性,偏賈秀春願為林向天遭此酷刑,兩人都不是好貨色,無論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狠辣程度令人發指。
蕭岸闊此時已經後悔上了這條賊船,林向天對賈秀春都這麼狠,今後對他肯定好不到哪去,等到築基丹到手,他必須趕緊下船。
“蕭師兄不好了,花溪穀……花溪穀出大事了!”
鄭力從外麵跑進來,腳下不穩摔倒在蕭岸闊麵前,也顧不得爬起來,趕忙將花溪穀內所見狀況告訴蕭岸闊。
“簡直胡扯!”蕭岸闊怒而拍案。
“傀儡一道最是燒錢,就算是最低階的九品傀儡少說也得上千靈石,她江月白凡人出身又非修真家族,也沒靈礦傍身,怎會造傀儡種地,還幾百傀儡?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鄭力哭喪著臉跪好,“真的,小的親眼所見,就是太遠看不真切,但那奇形怪狀的樣子,鐵定是傀儡沒錯,我能看到的那一片靈田裡,橫九豎九,就有八十一具傀儡施雲布雨,還沒算
蕭岸闊瞠目結舌,艱難吞咽,“江月白真這麼有錢?一具一千,一百具就是十萬下品靈石,而且你說的遠不止一百具傀儡……那她還種什麼地?還跟我們這些窮鬼搶什麼?玩我呢吧?”
鄭力小心翼翼,咕噥道:“可能……她就是特彆喜歡種地。”
蕭岸闊如坐針氈,“去給其他靈耕師下帖子,一起去花溪穀看個究竟!”
“進不去,花溪穀的守穀靈蟾不讓任何人進入花溪穀,小的已經去探過了。”
蕭岸闊思索片刻,“進不去也要想辦法,去請其他靈耕師到紫雲穀來,商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