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昆侖丘深處,跟江月白他們行進路線完全相反的一處峽穀中。
沈明鏡同冰魔部族的冰淩一起,帶著三個大荒本地的化神期冰魔,在山中一處遺跡中,挖出一根雕刻著麒麟神獸的石柱。
沈明鏡按照之前在鯤墟神宮中收集到的線索找到此處,沒想到真的挖出東西來。
並且這根麒麟石柱並非大荒中的虛物,而是當年人族隕落的玄璣仙君隨身攜帶之物,也是火麒麟一直想要找的東西。
麒麟石柱在沈明鏡看來平平無奇,但到了火麒麟手中,肯定會變得不一樣。
沈明鏡將麒麟石柱收好,準備跟冰淩等魔返回魔域,他到現在還沒找到冰魔聖祖的蹤跡,但卻已經聽到有魔說起,冰魔聖祖收了個人族弟子,一個女劍修。
所以沈明鏡猜測,定是陸南枝在比他早的時間裡,先遇到了冰魔聖祖。
一想到這件事,沈明鏡就十分焦躁,他來墜魔淵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冰魔聖祖的殘餘元神,想辦法將其帶出去。
隻有冰魔聖祖,才能拯救如今的魔族。
原本陸南枝就是他為冰魔聖祖找到的最佳軀體,可是現在,沈明鏡卻有種強烈的預感,所有的事情都在偏離他的掌控。
包括江月白,他現在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時,一點琴音突然從漆黑的林中傳來,沈明鏡渾身一震,第一時間退到冰淩身後。
冰淩露出些許鄙夷眼神,跟其他三個冰魔一齊戒備的掃視前方。
一個儀表堂堂,麵無表情的白衣男修緩步走來,背後背著一架焦尾古琴。
沈明鏡從冰淩身後看過去,與那白衣男修四目相對,隻覺遍體生寒,好像在注視深淵,漆黑一片,隻有無儘的恐懼。
“你是誰?”冰淩用蹩腳的人族語言揚聲詢問。
那白衣男修站在遠處,隻看著沈明鏡,“你我書信往來也不少了,鯤墟神宮的消息也是我告訴你的,明鏡道友難道還沒認出我來?”
沈明鏡瞳孔一震,不敢置信的盯住眼前人,心中有一瞬間的混亂。
一直以來,跟他合作的不是人族的撫章仙君嗎?眼前這人又是誰?
沈明鏡仔細回想,他確實沒有直接麵對過撫章,因為他一向謹慎,不可能讓自己置身於一位大乘仙君的掌控下。
所以每次跟撫章都是用特殊的方式傳書,或者用蜃魔一族的夢境。
對方自稱撫章,在夢境中,他看到的也是撫章的樣子,所以認定跟他合作,給他提供消息的是撫章。
難道說,是此人借撫章之名,他跟撫章又是什麼關係?
若他就是跟自己合作的那人,他此刻出現在這裡,自己在外做的布置和退路,豈不是無用了?
沈明鏡突然煩躁,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諸事不順!
“明鏡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明鏡快速權衡,最終點了下頭,讓冰淩帶著其他三魔,在遠處等候。
漆黑樹林中,沈明鏡與白衣男修麵對麵站著,白衣男修輕聲道,“這副軀體有個名字,叫齊思珩,明鏡道友可以以此稱呼。”
“我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沈明鏡直接問道。
“章尾山燭氏,危!”
沈明鏡頭皮一麻,雙眼大睜往後退了兩步,餘光掃向不遠處的冰淩等魔。
危含著淡笑,平靜地看著慌亂的沈明鏡,等到他強行鎮定下來,才緩緩道,“放心吧,我目前無法對任何人直接出手,你不必害怕,更何況,我找你,自然是因為需要你。”
無法對任何人直接出手?目前?
沈明鏡捕捉到關鍵詞,強壓心中恐慌,“你找我是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