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伍浮笙,正準備帶座山雕,離開之時。
“站住!”
周贏的手腕,陡然一震,破開了對方壓製在自己手臂上的寒勁。
手中的劍,在空中一劃,驟然又卷起了一陣狂風、掀起了一股熱浪。
周遭的溫度,在這一刻,又驟然升騰,仿佛一秒入夏一般,熱浪撲麵而來。
伍浮笙眉頭一緊,仿佛受到了挑釁一般,麵色微微一沉。
“小友,還有何指教?”伍浮笙冷冷地道。
“我想問一句,你帶座山雕回去,如何處置?”周贏道。
“這個自然是由長白山的高層,共同決議。”伍浮笙道。“但肯定會嚴加懲治的!”
“嗬嗬……”周贏冷冷一笑,“隻怕所謂的嚴懲,也不過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事後再放虎歸山,重新讓此人改頭換麵,混跡世俗?”
伍浮笙聞言,臉色又是一變,仿佛被當場戳穿了他們虛弱的一麵似的,更加令他惱火至極。
“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伍浮笙也冷聲道,“座山雕是我們長白山的人,如何處置,也將由我們長白山自行定奪!”
周贏又道:“既然是你們長白山的人,那麼此人,在奉天的累累惡行,你們長白山是否也願一並,承擔責任!?”
“正好今日奉天府的差人也在此,可否將座山雕這些年的罪狀,一並公之於眾。也讓長白山的古武者們聽一聽,他們的人,在外麵乾的好事!”
“這……”江浪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周贏說著說著,竟然將他們奉天府給推了出去。
這若是旁人,倒也罷了。
可是眼前的,是一名古武者啊!
即便是父親在此,不也得給人家一個麵子,睜一隻閉獨眼龍。
“嗬嗬!”見江浪不敢言語,周贏又冷笑一聲,繼續道,“座山雕在外作惡的時候,你們長白山睜獨眼龍,座山雕在外殺人的時候,你們長白山又閉獨眼龍。”
“今日座山雕要被我殺了,你們長白山終於想起他是你們的人了?想要將其帶走!?”
“朗朗乾坤,哪有這般道理!?”
聞言,伍浮笙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
周贏手中的劍,驟然一蕩:“人,你可以帶走,但他的命,必須得留下!”
什麼!?
人可以帶走,但命必須留下?
那不就是讓帶一具屍體回去麼!?
敢這麼跟古武者講話的,周贏恐怕是頭一個。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又是一陣大駭。
“這小子,不會是瘋了吧!?敢這麼跟長白山的古武者講話?”
“他不會不知道,古武者意味著什麼吧?古武不可辱!彆說他一介布衣,就算是奉天府尹在此,也不敢對古武放肆!”
“嗬嗬,他不會以為能夠打敗座山雕,就有資格跟古武叫板吧?這也太不自量力了!”
眾人對周贏的狂妄和無知,感到遺憾。
原本打敗座山雕,已經是名利雙收了,何苦再繼續跟古武者,喋喋不休呢?
這豈不是自討沒趣!?
“虎尊,算了吧!”黃潛也連忙出聲製止,生怕周贏再說出更過火的話來,激怒了長白山的古武,那就得不償失了。
“是啊,師父。”明天源也咽了口唾沫,道,“人就讓他們帶走吧!反正我們這趟來,是找錢家算賬,我們跟那座山雕,並無什麼恩怨。”
這時,就連甄軟,也插話打起了圓場,道:“剿匪行動,到此為止!周先生,咱們收手吧。給這位古武,一個麵子!”
甄軟知道,繼續爭論下去,吃虧也隻能是他們自己。
普通人,哪有資格跟古武講道理?
“識時務為俊傑啊。算了吧!”段子俞也道。
而座山雕見此情形,也不由得冷笑出聲:“小子,不敢不給長白山的古武者麵子,真是找死!”
“我就站在這裡,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座山雕插著腰,站在伍浮笙的身後一旁,大有狐假虎威之勢,並且篤定周贏也就是逞口舌之快,不敢真正動手。
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越著古武者動手殺人!
此刻,伍浮笙也不禁冷然一笑,道:“敢當著我的麵,動手殺人,隻怕你還沒有這個本事!”
但此時,不管旁人怎樣說、怎樣勸,甚至怎樣的威脅,周贏心如磐石。
“座山雕的命,今日我取定了!”
話音未落,周贏手中的劍,驟然出手,直取座山雕而去。
“嘶——!!!”
見此情形,眾人再次大驚失色。
沒有人敢相信,周贏竟然真的敢動手?
敢當著古武者的麵動手!?
不要命了嗎!?
“師父!”明天源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
“彆……彆動手啊……虎尊!”黃潛心頭一沉,大感不妙。
說時遲,那時快!
周贏的劍,又快又急。
當旁人看清招數之時,劍已直刺座山雕的咽喉,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