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折夏在清楚這件事情之後,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結合當時的情況來看,那個所謂的製片人應該是沒有收到消息的,不過,江宴之既然插手了這件事情卻不告訴自己,還任由自己往火坑裡跳這件事,許折夏一定要跟自家婆婆告狀的。
說曹操曹操到,門口傳來敲門聲,許折夏心裡瞬間咯噔一下,她看了一眼陳煦,都是不可置信。
兩個人迅速把桌子上的海鮮粥收起來,許折夏當即躺下,當一個柔弱的病人。
陳煦則是清理了一下嗓子,確認自己穿著得體之後去開了門。
黑壓壓的人影壓下來,陳煦看到了帶著墨鏡的江宴之。
男人看著屋子裡裝乖的人,咳嗽了兩聲。
許折夏聽見聲音不對,當即從床上彈起來,江宴之摘下鼻梁上的墨鏡衝著自己微笑。
“真狗。”
她朝天犯了一個白眼,然後起身,白裝了。
江宴之整個人倚在門框上,看著麵前的女人露出原本的麵目,他嗤笑一聲,扔了見白裙子給她。
“行了,我剛剛去問了醫生,說你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回去了,咱們回祖宅去見媽,彆讓她等著急了。”
聽到此話,許折夏原本還冷淡的臉上瞬間出現一抹驚喜:“真的嗎?太好了。”
在婆婆麵前,她是個乖乖女,說話聲音嬌嬌弱弱的,風一吹就倒的嬌弱女子人設,也就隻有江宴之看到過她擺著一張臭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八百萬的樣子。
不得不說江宴之的接受能力還真的不錯,沒有被許折夏這驚為天人的變臉色度嚇著。
但他還是沒有忍住嘲諷道:“許仙仙,你上輩子是不是學的川劇變臉啊。”
許仙仙沒有理他,衝他露出了一個說不上多和善,但是至少沒有那麼恐怖的微笑:“你要看著我換衣服嗎?”
江宴之挑眉,覺得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建議,笑著說:“也不是不可以。”
許折夏看著他,原本還笑著的臉上僵硬了一下,她看著江宴之罵了一句:“變態。”
他的視線在許折夏身上上下掃過,然後很認真地說道:“當然了,畢竟你身上我哪裡沒有看過?”
江宴之最後還是把門給關上了。
他站在外麵麵對著門,確是對著身後陳煦說的話。
“《仲夏》的那個導演,是楊薇公司的嗎,不過幫你放心,他以後應該是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了,至於那個製作人,暫時拿不掉,但是以後應該是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江宴之一點一點的跟陳煦說自己處理的結果,說實話,他其實是沒有那個幫彆人收拾爛攤子還有跟人彙報結果的習慣的,但是今天的對象是許折夏,畢竟是自己的女人,該護短的時候,他也是絲毫不含糊。
陳煦對於江宴之剛剛說的那段話,還是稍稍有些驚訝的,江宴之竟然會破天荒的跟自己說相關的情況也是相當的震撼的。
江宴之看著自己麵前的人:“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陳煦怔了一瞬,隨即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猶豫著,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躊躇的樣子被江宴之注意到,男人眉毛輕挑,隨意地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江總,我覺得這種事情或許你親自跟許折夏說她會覺得更開心。”
許折夏聽著外麵的聲音,原本要開門的手頓在原地,她靜靜地站在門前偷偷聽著外麵兩個人說好的話。
“她這個人心高氣傲,我要是直接把《仲夏》這個本子送到她的麵前,她肯定是不會接受的,但是我換一種方式,幫她把路鋪好,這樣哪怕是有一些小小的磕磕絆絆,但她整個走起來還是順暢的,那她的接受度也就會相對的提高不少。”
男人的聲音不大不小,確實正正好好全部傳入了許折夏的耳朵裡。
大概沒有人不知道許家大小姐是個心高氣傲的嬌女,從小時穿著公主裙長大的,五指不沾陽春水,是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所以沒有人會覺得她得到的東西很難或者不容易。
這或許也就是為什麼,許折夏在跟江宴之結婚以後幾乎是不跟江城貴族圈裡麵的人有過多接觸的原因。
她總是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清楚,清楚到陳煦第一次見到江宴之的時候,會認為這個京城第一首富會是自己傍上的金主。
許家千金許折夏和華影獎影後,除了自己親近的人大概是沒有想到這兩個會是一個人。
許折夏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很快她又換上一副陽光明媚的樣子,臉上迅速掛上一抹微笑,然後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打開了病房的門。
燈光散在潔白的裙子上,照射出上麵星星閃爍的細鑽,她的頭發披散下來,擋住脖子上了紅痕,看著麵前的男人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