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正正好好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許折夏人站在沙發邊上,對於小姑子明晃晃的挑釁選擇視而不見。
“倒是沒有想到你會回來,我還真的以為你對我跟江宴之結婚的事情還一直耿耿於懷呢。”
許折夏不是一個人人拿捏的軟柿子,恰恰相反,她反而是那種有仇必報,是尤其的記仇,所以子啊麵對薛瑤的話的時候,她也是絲毫沒有猶豫就懟了回去。
“不過說真的,你要是再有個兩三年不回來,我可能真的會忘記江家還有你這麼個女兒。”許折夏說著話,還不忘抬頭去看看身邊的江宴之,尋求他的意見,“是不是啊,老公。”
江宴之起初聽見這個稱呼的時候還是一愣,畢竟結婚這些年,許折夏一般情況下都是叫自己全稱的,難得叫了一句“老公”倒是讓江宴之尤其受用。
男人輕快地應了一句嗯,眉眼之間還帶著點竊喜。
薛瑤是沒有想到在江父江母麵前,許折夏會絲毫不忌諱的大膽說出了自己不回來的事情,於是抬眸向江父江母看去。
江母被江父護在懷裡,手上拿著帕子,卻依舊擋不住她微微揚起的嘴角,至於江父,依舊是一副嚴肅的模樣,大抵是不想插手兩個人的事情。
薛瑤輕哼了一聲,早知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無論是什麼時候,隻要自己跟許折夏兩個人出現了爭執,他們永遠選擇的都是偏向許折夏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薛瑤對許折夏的厭惡一度達到頂峰的原因。
“嗬,你可彆說得冠冕堂皇了,你在娛樂圈嗎,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誰知道還是不是不乾淨的?尤其是你今天應酬的那種局。”
薛瑤說話聲一頓,看著許折夏眼底滿是嘲諷:“像這種局,如果沒有江宴之,你會不會就從了那幫人。”
“薛瑤!”
江母叫了一聲薛瑤的名字,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裡滿滿都是警告。
薛瑤輕哼一聲,似乎對於剛剛江母的做法很不滿:“你就護著她吧,江家的勢力擺在那,什麼角色不是說一聲就到手了?何必親自去對付那些人。”
她說話的時候,明顯就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許折夏隻是輕笑一聲,並沒有什麼說什麼,她隻是撇了撇嘴,似乎對於薛瑤的話不是很認同。
“行了啊,你們兩個,趕緊回來,一會兒飯都涼了。”
江母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叫薛瑤回來吃飯。
餐桌上,許折夏坐在薛瑤對麵,身邊是江宴之,隻見薛瑤看著自己,一連歎了好幾口氣,然後很失望的跟江母說:“不是,你們還是真的放心讓她去那種應酬,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沒有小時候雷厲風行了,在外麵還能被欺負了去,我要是不回來,不激勵一下她,彆丟了我們江家的臉。”
薛瑤一邊手上給許折夏剝蝦,一邊吐槽。
她是很久沒有回來了,曾經有是對江宴之芳心暗許,當然她最開始也確實是看不慣許折夏,覺得她憑什麼,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大概是許折夏自從進入娛樂圈之後就再也沒有提到過自己的身世和背景。
薛瑤很快剝好了一盤子蝦推到許折夏對麵。
“吃吧,大小姐,你男人也真是的,連剝蝦都不會。”
她隨意的吐槽,倒是引起了江宴之的注意,男人把已經推到許折夏麵前的蝦給推了回去:“我老婆不吃不是我的剝蝦。”
薛瑤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知道的人是知道你娶老婆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一時興起。”
“行了,阿瑤,是我自己沒有想讓他插手的。”許折夏說話的聲音淡淡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
薛瑤終於沒有跟江宴之兩個人頂嘴了,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江父:“咱們是不是該去給沈阿姨掃墓了。”
她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許折夏喝湯的手一頓,小心翼翼地朝著主位上的江父投去目光。
隻見男人點了點頭,詢問身邊妻子的意思:“問你母親怎麼想的,反正每年都是她準備的。”
江母思索了一下:“還是跟往年一樣好了,對了阿瑤,你那個未婚夫今年也帶上吧。”
薛瑤雖然這兩年一直沒有回江家,但是該去掃地墓看的人是一次都沒有少,倒是江母,難得竟然讓自己帶上寧弈閆。
她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說話。
月色爬上窗戶,皎潔的月光一點點地灑下來,勾勒窗邊美人一點點的輪廓。
許折夏站在偌大的落地窗麵前,頭發還沒有擦乾,滴著水珠,她雙手環臂,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宴之從衛生間裡出來,隻是用浴巾在腰間圍了一圈,露出精壯的腰肢,和標準的八塊腹肌。
他手上拿著乾毛巾,明明自己的頭發還在滴水,卻走到許折夏身邊,小心地用毛巾給她擦頭發,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大概是因為口渴:“頭發怎麼不吹乾?小心頭疼。”
他的聲音難得的溫柔,一改往日毒舌的形象,一時間倒是讓許折夏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意圖。
任由身後的男人給自己把頭發給吹乾,吹風機放下的那一瞬間,許折夏忽然開口:“江宴之,你什麼時候決定收購《仲夏》,成為這邊最大的投資方的。”
她的聲音不鹹不淡,隻是讓身後男人吹頭發的手一頓,一時間語塞,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