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折夏搖了搖頭,然後嘴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最後說:“我建議你,如果不想死得太慘的話,現在就掉頭回去。”
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嚴肅,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江宴之卻不以為然,他嗤笑一聲:“我們家公主竟然還是擔心我?放心,最多跪一跪祠堂,死不掉。”
他抬眸的一瞬間,眼裡帶著光:“我媽可舍不得她的寶貝兒媳婦做寡婦。”
兩人驅車一路之下,完全不管已經到了墓地的江父江母,徑直朝著城南的尚熙彆墅開去。
這是許折夏第一次在婚後見到江宴之跟高中時候一樣放浪不羈,能把大家提前一周準備好的掃墓當場推掉。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之後,江宴之忽然開口:“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
十字路口邊上,江宴之打了轉向燈,問許折夏。
女人似乎還有些不太明白:“是啊,最近都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算有也都推脫掉了。”
“那,我們去賽車好嗎?”
江宴之眼睛裡帶著興奮似乎是想了很久的。
“可以啊,那到時候我要是被罵了,你記得擋在我前麵哦。”許折夏說話的時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感覺是相當的期待。
江宴之應了一聲,轉彎,往賽車的地方去。
北山墓地。
江母和江父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林仲夏的墓碑前,江母將手上早就準備好的白桔梗輕輕放在她的麵前,臉上帶著笑,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帶著哭腔。
“阿林,好久沒見了......”
江母站在墓碑麵前,伸手撫上麵前的墓碑,赫然刻著愛妻林仲夏幾個人。
圖片上的姑娘看上去不大,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麵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和許折夏如出一轍的柳葉眉微微彎起,一眼便是母女兩個。
她絮絮叨叨叨說話,從好久不見,到許折夏拿到了《仲夏》的女主角,所有發生的事情,一件件全部都跟麵前的女人講了。
“仙仙,是個好孩子,阿宴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母忽然想起讓兩個小輩來講話,回頭的時候,卻隻看見了薛瑤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
“宴之和折夏呢?”
她開始在墓園裡尋找兩個人的身影,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念頭在腦子裡轟然炸開,江母不確定地轉頭看向薛瑤。
隻見薛瑤點了點頭,證實了她心裡的猜想。
這兩個人臨陣跑了。
江母隻覺得一陣缺氧,但還是強撐著,問薛瑤:“你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兩個現在去哪裡了。”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子卻依舊忍不住顫抖。
江父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妻子,柔聲安慰:“好了,彆生氣了,那是折夏親生母親,或許兩個人就是想單獨來看呢?”
江母聽著這話冷笑出聲:“你倒是信任你兒子,合著就我一個壞人是吧。”
“媽,許折夏說,她下午再來,經紀人臨時有事找她,江宴之先送她去那邊了。”
薛瑤關上手機,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看見,開始睜眼說瞎話。
江母歎了一口氣,沒有直接戳穿她,隻是笑了一下,轉身對林仲夏說了一句對不起,最後輕輕地撫上墓碑:“我下次再來看你。”
三個人離開墓園後,江母才收起臉上的笑,頗為嚴肅地看著身後的薛瑤,問道:“說實話,江宴之帶著仙仙兩個人去哪裡了。”
薛瑤看著母親認真的表情,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糊弄過去,老老實實的報了賽車基地的名字、
江母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江父,盯得人發毛。
“我知道了,會讓人看著他們的,要是今天真的沒有來墓園,回去有得不好受的。”
江父瞬間表明自己的態度,然後諂媚地衝著江母笑了一下。
薛瑤對於這幅場麵可以說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彆看江父平時看起來凶得要死,說一不二的,實際是江家真正掌權的還是江母。
她想到現在應該正在飆車的江宴之和許折夏,默默歎了一口氣,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段話過去。
至於兩個人能不能看到,那完全就是要就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