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幾乎是抬腳就往樓上去,隻見許折夏站在房間裡,整個人抑製不住地顫抖。
江宴之下意識地把人護到自己懷裡,小聲的安慰。
她看著屋子裡掩麵哭泣的女孩,瞬間明白的是怎麼一會兒,護著許折夏的手收緊,抬眸看著姍姍來遲的許覃。
“聽說許總要結婚,我原以為是帶著新夫人另尋住處,沒有想到是想帶著新人住進我嶽母的房子。”
江宴之一雙狹長的眸子冷冷地盯著許覃,勢必要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許覃看了看捂著臉的溫折爾,又看了看被江宴之護在懷裡的許折夏,歎了一口氣,開始打親情牌。
“仙仙,你已經嫁人了,爸爸一個人住在這空蕩蕩的莊園,讓你妹妹搬過來也隻是來陪陪我這個孤單的老人。”
許覃臉上出現失望的神色,隻覺得女兒不懂自己。
“姐姐,我隻是看著爸爸一個人實在是太孤獨了,所以才過來的,你彆怪爸爸,要怪……”
溫折爾帶著哭腔,看向許折夏的眼裡蓄滿了淚水。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爾爾!”
許覃喚了一聲,兩個人正巧上演了一副父女情深的樣子。
許折夏看著她冷笑一聲:“所以這就是你讓她住到我的房間,帶著我母親給我準備手鏈?”
她的目光落在了溫折爾的手腕上,一條白色晶石手鏈掛在了纖細的手腕上。
許覃的目光緩緩移到溫折爾身上,他看著那條手鏈,赫然是自己跟妻子在青城拍賣會上給許折夏買了十七歲生日禮物。
“這個,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
許覃盯著她:“這個怎麼會在那你手上?”
“是在房間裡的,我以為是父親給我準備的禮物,所以我就帶著手上了。”
溫折爾說話的時候擠出兩滴眼淚:“我一直以為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所以.”
她看著許覃說話的時候低眉順眼的:“我看到她放在那,以為是父親送給我來到新家的禮物,父親送過姐姐那麼多禮物,可我還從來,沒有收到過,我隻是也想收到父親送給我的禮物。”
她聲音嬌嬌軟軟,像是在控訴,許覃本身就對溫折爾有愧,從小沒有待在身邊,一直到十八歲的時候才接回來。
相比較自己嬌生慣養,跟公主一樣捧在手心裡的許折夏,他確實對這個女兒不夠關心,也從來沒有送過她任何東西。
思及此處,許覃原本臉色的怒色瞬間消下去了一大半,他看向許折夏,企圖讓自己的大女兒原諒她。
許折夏怎麼會不知道她這個好父親心裡想的是什麼,她閉上眼睛,不想去看兩人。
“許總,你想補償你的私生女,怎麼補償,哪怕是把所有積蓄都給她買珠寶,我也是絲毫沒有意見。”
江宴之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許折夏抬頭望向他,隻見男人一臉嚴肅。
“但是你的女兒,手上拿的是我嶽母送給我妻子的禮物,住的是我嶽母的房子,這似乎不太合理吧?”
江宴之本就精致英俊的臉染上一絲寒氣,不經意泄露出的王者氣質,也讓許覃身軀一顫。
他怎麼忘了,江宴之,這可是江家的掌門人,十九歲全麵接盤江家,商場雷厲風行的冷麵閻羅,說一不二。
是跺一跺腳江城便要震三震的人物,哪怕是鼎盛時期的許家也不夠這位爺睜眼看一眼的,更彆說現在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覃衝著江宴之笑了一下,轉頭怒斥溫折爾:“還不快把東西還給你姐姐。”
“啊……”
她自然是不願意的,這條手上的鑽石一顆就是價值百萬,就這樣拱手讓出去了。
“快點。”
許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即使再不情願,她也必須還給許折夏。
“呐。”
她把手鏈丟到許折夏手上,然後轉身走到許覃身後。
“先生,喬家老夫人來了。”
佟姨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許覃一怔,不明白喬老夫人為什麼會來,但還是快步走下去,迎接客人。
樓上僅剩下三個人,對於喬老夫人突然造訪,許折夏心裡門清,她是來替自己撐腰的。
她看向溫折爾,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單獨跟她說,於是抬眸對上江宴之的眼睛,笑著說:“喬奶奶應該是來找我的,你先下去替我跟她老人家聊一聊,我很快就來。”
許折夏聲音輕柔,像是在哄小朋友。
江宴之看了看溫折爾,無奈道:“好,有事叫我。”
她點點頭,整理了一下他被自己弄得有些皺巴巴的衣服:“我還能叫人欺負了去?”
“嗯。”男人瞥了一眼溫折爾,轉身下樓。
偌大的三樓,便隻剩下許折夏跟溫折爾兩個人。
她撫摸著手上的項鏈,嘴角弧度不斷上揚:“《仲夏》這塊香餑餑真的吃到嘴的感覺怎麼樣?”
許折夏挑眉看著她,臉上掛著得體的笑。
溫折爾看著她,指尖一顫,小聲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