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屏幕上循環播放著許覃在許折夏五歲的時候出軌當時還是總裁秘書的溫婉,一頁一頁全部都是對許覃的控訴。
麵前的男人看向許折夏,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自己沒有生下這個女兒。
“許折夏!你到底要乾什麼,非要把這個家毀掉你才甘心嗎?”
他赤紅著眼,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來掐斷許折夏的脖子。
可是江宴之擋在她前麵,將人牢牢地護在身後,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江宴之麵前傷她。
許折夏看著許覃,苦澀地笑了笑,她垂下眼眸,一滴眼淚順勢落在高跟鞋上。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你怎麼樣,哪怕是知道了母親的遺囑,我也沒有第一時間向你拿到原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
她再次抬眸,眼底的悲傷化成一瞬光閃過,許折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道:“我給了你很多的時間,原本想著,你還會估計一點父女之間的情誼,直到兩年前,你想要把我送到夏家做禮物的時候,這點情誼就消失不見了。”
許折夏的話,如一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水麵,激起萬千浪花。
她看起來淡漠,像是在陳述一個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實。
“當初,因為你的經營不善,許氏集團陷入金融危機,你想的不是怎麼樣挽救集團,你想的是,讓我嫁給一個比我大十五歲的老頭子,因為這樣,你就可以順利渡過金融危機。”
許折夏看著許覃,輕笑一聲,嘴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說道:
“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你往上爬的工具?如果我當時真的被你給賣了那個人,那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
她一字一句,說得有力,卻是將心底最深的疤痕掀開來給所有人展示。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沒有想過把你賣了。”
許覃看起來一臉痛苦,小心翼翼地看著許折夏,見人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一瞬間慌了神。
他看向身邊的江宴之,企圖讓人幫自己說點好話。
“可是你最後不是還是嫁到了江家嗎?你現在是江家人,爸爸這次的公司資金就是被江氏集團攻擊了,你應該站在爸爸身邊,畢竟......”
許覃似乎是在思考著怎樣說才算比較合理。
“畢竟,我們才是有著同樣血脈的一家人!”
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顫抖,連看向許折夏的眼神中都帶著小心翼翼的乞求。
許折夏笑了,就算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想著能夠從自己身上得到一點什麼。
“可是父親。”
許折夏微微一笑。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我親愛的父親,在你兩年前,聽信旁人的話,打算將我迷暈了直接送到那人的床上的時候,我們的父女情分,就已經耗儘了。”
玩笑一般的話,讓許覃這個人如墜冰窟,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許折夏,少女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一絲絲的生機,像是對自己麵前的人失望至極了一般。
許覃癱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意氣風發。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抬頭,眼眶中充滿了血絲,他怒吼道:“許折夏,我是你的父親,我們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身邊這個,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他忽然提高音量說道。
“我們才是一家人,你現在幫著一個外人來對付你的親生父親,你還有沒有心,你個白眼狼,我白養你那麼多年了。”
許覃也顧不得這是大庭廣眾之下,破口就是一頓罵,像極了一個怨婦。
“很快就不是了。”
許折夏平靜地說道。
在她心裡,曾經那個,愛她愛母親,把當做小公主,當成掌上明珠,寵愛自己的父親,早就被歲月和不斷增加的野心給淹沒了。
現在這個,不是她敬愛可親的父親。
許折夏十八歲的時候喪母,在二十五歲這一年,確定了,父親早在七年前,母親去世的時候,一並帶走了。
許覃大概是沒有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木楞地看著許折夏接過身邊人遞來的一份文件。
她轉過身去,臉上依然掛著的得體的笑容。
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話筒,她清了清嗓子。
環視一周之後衝著台下的人重重地鞠了一個躬。